阿古说道,“还要去?”
“嗯。”薛晋声音比方才平淡了许多,“已查到相近年月,快的话,今天能查到。等查到后,我再去找找金书。”
阿古怕他寻到的最终证据是指向薛康林而受刺激,低声,“查证后,你先不要轻举妄动。我可能不会在这里等你,但你要等我回来商议后再行动。”
“我不会做糊涂事的,别担心。”
阿古应声,一起吃了些东西,薛晋躺下小休,阿古待了片刻,便又外出去找金书了。
薛晋心中有诸事堆叠,睡得并不安稳,只睡了小半个时辰已醒。许是还年轻,身体好的缘故,起身后并不太困。到了吏部倒是有人问他昨日是不是睡得不好,他笑笑敷衍答之,也没人多问。
架子上的卷宗已被他翻出来大半,年代久远,光是找就找了许久。连续几个时辰的翻阅,眼睛渐渐疼痛。他揉揉眉心,继续翻看。一目十行,却字字都能看得清楚,翻页而看,蓦地一顿。
“平远二十一年,薛康林处法平允,考绩连最,帝悦之,迁至……”
手中厚重夹尘的卷轴几乎掉落地上,再拿不住。
平远二十一年……正是他母亲意外过世的那年。
薛晋怔神站在这阴暗室内,只觉心底冰凉。岳肖说的话……并不是假的。他的父亲真的为了升官,害死了他的母亲。
他捧着卷轴,像捧着什么千斤重物,驻足原地,怔愣许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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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三天都没有金书的半点消息和踪迹,阿古坐立不安,夜不能寐,脸色差得连薛康林这甚少关心子女的人都看出来了,接过她奉的请安茶,问道,“那叫金书的孩子还没找到?”
正是早上请安的时候,满屋都是薛家人。见一家之主竟问起个下人来,好不奇怪,纷纷往她看去。
阿古答道,“还没有。”
薛康林说道,“那就再派多几个人去找。”说罢,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,算是喝过儿媳敬的请安茶了。
阿古这才起身退到一旁。大户人家规矩多,每日晨起请安是免不了的,她身体已好,洪氏又暗示她不可骄纵,便又恢复了规矩。这倒不是坏事,因为那不是普通的茶,而是一杯毒茶水。
她用余光看向薛康林,眼底已起了些红色血丝,约莫到了明天,他就要一日比一日颓靡,不知不觉中就被夺了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