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心道你才发现!他撬她的舌儿来吃,她便也相偎相濡,两人俱吃的有些想头了,如玉忽而掰了张君手问道:“钦泽,你实话告诉我,你一个国公府的二公子,娶我这样一个乡野妇人,究竟是看上我那一点了?”
张君沙声道:“夫妻之间,有什么看上看不上的,往后再不许问这种话。”
如玉心里却有些美滋滋儿的,暗道,只怕他不会由心爱我这个人,但至少也爱我的相貌吧。若是这样说来,也算得是爱吧!
好吧,这一段儿别处找!
张君将她抱在怀中,见她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,试了试心口,跳的厉害,再试鼻息,时有时无。他脑中轰一声爆响,唤道:“如玉!”
她一只捂在胸口的手,随着他的摇晃而落了下去。
她竟是厥过去了。张君伸手替她轻抚了抚胸口,见她两瓣唇沾粘在一起,似乎竭力要张开,连忙哺了几口气进去,如玉得了两口气喘,这才轻轻两声咳,缓缓睁开眼睛,瞧了张君一眼,又闭上了。
张君连忙穿好衣服,替如玉也胡乱套上衣服,裹在被子里才准备要抱出去找郎中,如玉总算缓了过来,掰着门道:“钦泽,我不碍事的,你快放我躺在床上缓一缓,缓缓就好了。”
张君那里肯听。他道:“你方才厥过去了,按理来说,一个妇人一夜便是两三回,也不至如此,你身体肯定有问题,或者有些病根子,咱们找个郎中细问问,替你开得几味药吃,或者能好。”
如玉仍是摇头,强撑着坐了起来,闭眼好久,总算彻底缓了过来。她道:“不过各人体质而已,我并非天生体弱或者有病,只是于房事上有些怯,缓一缓总会好的。”
“果真?”张君只觉得自己魂飞魄散了一回,这时候三魂六魄才慢慢往骨子里归附着。
如玉一笑,眼儿佻溜溜,双颊嫣红。她道:“只是舒爽的有些过劲了,才会这样。”
这算是句夸赞吧。张君满腔的焦虑,总算化成一股子青烟从头顶散去。他缓屈了两膝跪到床前,握过她的手,抵在额头许久,替她掖好被子道:“快睡吧,我守着你。”
他果真守得一夜,坐于床前,无论如玉何时醒来,略一使力,他都会回握她的手,以示自己还在。叫他的手时时握着,在西京时被秦越唬飞的魂总算聚到了一起。如玉并不知回京之后的路有多难走,只知法典仍在,张君仍在,在西京兜了一圈子,她最重要的东西,皆都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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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,两人梳洗完骑马一路进京城,如玉也未听到张君夸赞一声自己的衣服或者裙子,再或者她施了点胭脂的脸,她还怕那秦越要半路追来,一路也是心神不宁。京城比西京更要繁华,街宽道畅,街上到处都是四轮辕驾的马车,车上香帘随风微拂,里头露出来的裙摆亦是华丽之极,以此推测,可见车上之人衣饰的华丽。
若没有在西京那一个月的铺垫,如玉可真要叫这京城的繁华晃花了眼。她此时也不敢四处乱看,专心坐在马上叫张君牵着走过一条条繁华大街,这街上新果新花,食肆酒家,杂耍卖艺,海虾鱼鳖,金鱼珍玩无一不有无一不足,如玉心下连声暗叫:天子脚下,皇城中央,这果真才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。
张君牵马拐进一处可四马并驱的深巷,两旁皆是青砖高墙磊起,比之渭河县衙还要清肃不知多少倍,巷中一丝杂尘也无,砖路清扫的干干净净。再往里走,一座四柱起楼大门立在中央,匾额上书着敕造永国府五个大字,如玉始知这一条街巷,竟是整个儿属于永国公府的。
门前几处雕着兽首的栓马桩。张君将马栓到桩前,伸手抱了如玉下来,取了包袱送到她怀中,揽她在胸前拍了拍问道:“昨夜我说过的话儿可全都记得?”
如玉此时乖的不能再乖,点头道:“全记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