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银冬确实是身在宗庙院,他身上穿着的,还是玄金龙袍,站在一屋子的牌位面前,随手拿起了一个,正是先帝之位。
银冬低头看着看着,便突然间嗤笑出声,他把牌位摆回去之后,又用火折子点了三支香。
只不过这香点着了,在空中晃了晃,却倒着插在了先帝的香碗之中。
“你一生也别想受我香火,”银冬站在空旷的阴暗的屋舍之中,面上晦涩比这给人感觉压抑无比的屋子还要难受。
“我不命人把你从皇陵之中偷偷地刨出来扔在荒山上,你应该感谢你和那妖女生的好女儿……”
银冬负手而立,发冠一丝不苟,玄金龙袍在这阴暗的环境中看不到黑,只能看到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从他肩头腰间盘踞而过,如同天生便刻在他身上的图腾。
他生来,便是天子。
“不过你和那女人的女儿估计已经死了,你不介意我把她拉出来再用一次对吧?我亲爱的父皇。”
“你们在地下相聚的时候,可千万要避开我母后,毕竟我给我母后烧了那么多的面首,我怕你看到头风发作,再死一次,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银冬笑声在这空旷的屋子里回声不断,不过很快,他的笑容便戛然而止。
“我和你不一样的。”银冬瞪着先帝的牌位,恨不能亲手劈了的样子。
“我不像你,不像!我们虽然都为情所困为情所痴,但我不会累得其他女子为我虚耗青春!”
银冬不愿承认他有一丁点像先帝的地方,但是无论他如何地否认,他和先帝有一点一模一样,那便是对心爱的女子,能够奉上一切。
只可惜他父皇所爱不是银冬母后,他出生便注定是悲剧的产物,而他所爱从情窦初开到如今只一人而已,只可惜他父皇能够强取豪夺,他却不敢。
因为他的爱不是君王的褫夺,他爱那人,更重那人,若是这一次赌上全部,也不能换她一顾……银冬便决定同她退回最初,一生一世做最亲近的亲人。
门悄无声息地开了,另一个身穿玄金龙袍的人,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推开了房门,他面如霜雪,容颜如玉,乍一看和银冬看上去,却有那么两分相像,正是那仗着所谓先帝密诏,逼银冬退位的当今皇帝——银霜月。
只不过这人脊背笔直地进了门,却在关上了门之后,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。
他弯腰垂首,肩膀下滑,朝着银冬微微躬身,开口连嗓音都和在龙临大殿上截然不同。
不必再刻意地压制,而是带着一点男子不该有的娇柔纤细,“陛下……奴已经按照陛下说的将事情安排下去了,该用午膳了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银霜月:你还真是老母猪带胸罩,一套鞋一套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