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教出来的孩子?她可没教他在女人面前就是个窝囊废!
既然半夜三更的都敢下药,都敢上嘴, 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,看他一眼就能把他吓得吊死鬼似的,出息都就饭吃了!
银霜月气得呼吸都急了几分, 气银冬用手段, 更气他用了手段还不敢做到绝, 这不是帝王之道,优柔寡断,如何治国平天下!
她作为一个养大了弟弟的姐姐, 在她看来,银冬是皇帝,是天下之主,想要哪个女人,何须这样委屈求全?这天下有谁是她的冬儿配不上的!
可当银霜月把自己作为一个女人,把银冬看成一个男人,要是银冬真的敢趁她之危,不管不顾地和她行了男女之事,她若是解了药,必定用他亲手送的簪子把他扎成筛子。
这两种观念,在银霜月的心中拉扯着她,将她根深蒂固的腐朽思想动摇,银霜月曾经幻想着就嫁人,盼的并不是话本子里面说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,而是她甚至在头几次准备婚事的时候,还为未来的驸马甄选过通房侍妾,这是自小就根固在她心里的思想。
当今天下,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,只要后宅和睦,夫妻间没有太过生疏就好,嫁人对她最大的意义,不是和夫君比翼双飞,是生儿育女,是有自己的孩子,她的手段足以让她将后宅拢在手中,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凭借什么去拢住一个人的心。
因为银霜月知道,古往今来,人心最是易变。
银霜月从来没觉得自己想法到底有哪里不对,却在这一刻看着银冬的样子,产生动摇。
她强迫着自己将银冬当成个男人看,不再简单粗暴地逃避或者试图扼杀他的情感,却发现自己对于银冬,也是不一样的。
她曾经所想的嫁人后要如何贤良淑德,在银冬的身上并不适用。
他从没碰过其他妃嫔,是他亲口所说,银霜月没有过男人无从分辨,也只有一次和银冬在清醒的时候过火亲昵,她无法分辨男人初次该是何种模样,却能够分辨出她自小养大的银冬是否说谎。
他没骗自己,他没碰过其他的女人,银霜月此刻躺在床上,看着低头不断认错的银冬,想象了一下他如果像刚才那般去亲近过别的妃嫔,再来触碰她……
银霜月可能会控制不住把他扎成筛子。
她被自己只是在臆想之中就腾生的怒火震惊,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,她怎会如此?
她能咬着牙纵容银冬今天来爬她的床,可他若是同别的女人欢爱之后,再敢这样……银霜月真的会杀人。
可若说她对银冬有了什么情爱,却也完全不对,银冬只要不对着她纠缠不放,她根本不介意他有多少妃嫔子嗣,她甚至还能想出哪位大臣家的女儿适合伴君左右,能够帮助银冬巩固朝政。
银霜月又尝试着想想她如果嫁给旁人,无论是谁,她都不会因为他有个三妻四妾的有什么难受,甚至愤怒。
这让人心惊的占有欲,只是专对银冬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