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界上谁敢给银霜月下药?
连银冬都不敢。
银冬说道一半,突然间想起什么。
这条船原本确实是花船,是临时买来的。
据说还是这沿岸的花魁之船,负责去采办的暗卫,看了好多条,但商船大多破破烂烂,只有这船勉强能入眼,而且买下来之后所有的内饰,甚至连屋子里的船板都已经换过了,绝不可能出纰漏。
银冬将桌子上的酒扫在地上,杯子顿时摔得七零八碎,他勒令暗卫去今天给银霜月准备吃食和酒水的所有人都捆了过来。
这船上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地盘问过去,到最后终于将事情弄清楚,这条船确实收拾得很干净,就连厨房里面所有的食材用具,也都是重新买来的,只不过厨房里储存酒的地方,在收拾的时候落下了,船板之下整整齐齐放着数坛酒,正是银霜月今日喝的。
所以在银霜月让他们准备酒的时候,厨房里一个岸边上招来的小厮,找来找去没有找到存酒的地方,倒是将这酒给找到了,这就阴差阳错地给银霜月送了去。
银冬听了之后,恨不得将那小厮立刻处死,但想了想只是令人将他给捆上了,把所有人都遣下去,关起门来又催促医师,“赶快想办法解!”
医师跪在地上就没抬头过,哆嗦了半晌,才抬头颤巍巍道,“回陛下,方才老奴已经查看过了那酒,这酒,颇为有名,名曰成仙去……乃是用数种烈性草药浸泡而成,较长三至五年,才可成,一壶千金,不仅对身体无害,还能助兴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!”银冬厉声吼到。
“只是除男欢女爱之外,无解啊陛下……”医师说完之后,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次活不了了,带着哭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,放在了地上,说道,“只求陛下开恩,将这钱袋带回皇城送予老奴那夫人,老奴医术不精,无法为长公主解药,待会儿便会自行了断……”
说着没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银冬听说无解之后,表情有瞬间的扭曲,他本来就烦躁得要死,医师一哭起来银冬也想跟着哭。
他已经说好了,绝对不会逼迫长姐,让银霜月答应跟他回到皇城,但出了这种事情,他便是浑身是嘴,又如何能说得清楚?!
“来人!”银冬将暗卫喊进来,把趴地上哭得让人心烦的医师给捆了,和那些准备膳食的人扔在了一块,暂时先关起来。
接着他便开始拉磨的驴一样绕着小桌子开始踱步,想象了好多种办法,但是最终,无论怎么想都只有一种结果,等长姐醒来,他都死定了!
正在焦灼,突然船舱的小屋子里头,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接着是银霜月有些痛苦的叫声。
银冬连忙朝着小屋子里跑,进屋的时候忘了低头,一下子磕到了脑门,磕得他头昏眼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