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霜月第一反应是躲开,不过躲到一半,就僵着没动了。
原本她哪怕想要剃头当姑子,也肯定会同银冬上商量,若是他实在不同意,她可以先搬回长公主府。
可是今日决定之后,银霜月不欲再同银冬商量,仔细想想她身侧的人全都是银冬指派,她的风吹草动,量也瞒不过他的眼睛,于是银霜月是准备先稳住银冬,再借口上香去,来个“先斩后奏”。
稳住银冬要忍得一时,她便躲了一半,停住了,没有去看银冬,任由他靠近,唇落在自己的唇角,不回应,却也没有拒绝。
银霜月心里真是有些难受,她终究是没有想到,有一天,银冬会这般为难她,也竟也会同她耍心机。
不过她的“温顺”确实令银冬惊喜,银冬手环过银霜月的腰身,在她的侧腰极不庄重地捏了一把,又将人紧紧扣入怀中,寻找她的呼吸欺压而上,十分酣畅地亲密了一番。
银霜月被松开的时候,呼吸微微散乱,垂着眼睫,掩盖住眼中糟心的情绪,背在身后的手紧抓着一枚从头顶摸下的簪子,手心尽是冷汗。
若是银冬再放肆一些,银霜月可能真的会受不了对他下手,好在银冬今日不敢再过分,他很满意银霜月这般“温顺”的模样,不打算再吓她了。
“长姐,”银冬搂着她,从她的手心有些强硬地抓下了簪子,举到两人的面前,“长姐这是要对我动手?”
银冬轻轻转动簪子的珠花衔接处,三下,再一拉,簪子便从中间断开,一根极细的,几乎肉眼不可见的丝线,连接在断掉的簪子中,银冬拉开一些,抓住了银霜月的两只手,带着她将这东西抵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只稍稍用了一些力,便霎时间就出现了血痕,可见不知是何材质的透明丝线,竟是锋利如刃。
“长姐要是真的气,便用这个勒死我吧,”银冬看着银霜月攻击性收敛个干净,又是软绵乖巧的模样,说的话却让银霜月越发的闹心,“冬儿这条命是你给的,长姐若不高兴,取了便是。”
银霜月试图收回手,银冬却又抓着她,强硬地又使了些力,脖子上血痕更深,却还笑道,“但是……若长姐舍不得杀我,也不要再试图劝我,我就是想要长姐,想得快要疯了,我年岁小,前些日子又被长姐滋补太过,这才没忍住冒犯了长姐,但方才忍住未曾真的做到底,已然是竭力克制,长姐莫要再说让我放弃的话,只当我是失心疯了吧。”
银霜月一口闷在胸前的气,带着颤吁出,她此刻是真的觉得,银冬失心疯了。
可眼见着银冬脖颈上的血痕越来越深,银霜月明知银冬又是在逼她,还是用尽力气拽开他发疯的手,急切道,“你快松开!”
银冬本也是吓唬人,很自然地顺着银霜月的力道松开了,银霜月取了干净的布巾,皱眉给他擦了下脖子,叮嘱道,“等会回去,要任成给你处理下,你是皇上,万金之体,这般伤处带着上朝,怕是要惹得群臣惊慌。”
银冬应声,抓住了银霜月给他擦拭的手,低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,“还是长姐待冬儿最好了。”
银霜月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银冬,好生地将他打发走,晚膳的时候,她却没动筷子,而是盯着一桌子的膳食发呆。
伺候的婢女在旁边站着,温声提醒她饭菜要冷了,银霜月却像没听到一般,看着自己的手愣神,半晌转身吩咐平婉,“将你贴身佩剑借我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