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闵并不是傻,他就是性格方面比较直,听出了谢艾话中的意思,却是撇着嘴近乎于训斥地说:“汝为今上之臣,国之御史中丞,凡事当不负今上厚望,以权责为重。”
说到底,还是冉闵觉得谢艾办事不利索,特殊时刻许多事哪讲究那么多,没什么是杀人解决不了的事情,没解决就一定是杀的人不够多。
李匡不得不站出来,恭敬行礼之后,说道:“将军,且先入营?”
冉闵这才将目光看向李匡,像是审视一般上上下下看了一圈,没开口说什么,迈步就走。
“家上之言并无它意。”刘猗又像往常那样为冉闵‘擦屁股’,略略歉意地对谢艾说:“新亭侯还请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谢艾却是露出愧疚神色,低语道:“艾顾忌乡党,却是多有渎职之处。”
“当为人子,何人不如此。”刘猗非常的通情达理,笑道:“若非如此,今上何必遣新亭侯前来西北?”
在很多朝代,对家乡人讲情面是一种上上下下都认可的美德,就算是皇帝知道某个臣子偏袒了家乡,该怎么处理的时候是会怎么处理,可是在感官上却会很喜欢,往往是会从轻处理,更可能在随后就会重用。
很明白的事情,要是连家乡人都能冷酷无情,谁还指望某个谁会感念恩情,不懂恩情的人谁见了都会害怕。所以说铁面无私什么的听着挺好,可是上到皇帝下到同僚都亲近不起来,也就只有注定难有什么关系的百姓会觉得好。
谢艾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可既然后面冉闵受命来了,说明他真的是将事情办砸,要不然就不用冉闵再过来。
冉闵入了营盘,可没马上找个安逸的地方休息,是在营盘到处溜达,看看来的都是一些什么货色。
西北的人口接近百万,除却老弱妇孺之外,青壮数量撑死了也就一二十万,就是不会超过二十万的青壮,阳关竟然汇集了十五万以上,可以说近乎于都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