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首先开口:“尔等本是朝廷治下顺民,眼下虽与朝廷兵戎相见,但念在尔等以下犯上事出有因,只要放下刀剑,归顺朝廷,往事可以既往不咎……”
黄猛甲打断了他,大大咧咧说道:“我是个粗人,不要这么文绉绉的,我听着酸。你也知道我是被谁逼反的,汉人有句话,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我吃过狗官的亏,就不会再相信你们,天下乌鸦一般黑,当官的都不是好人。想要我接受招安,门都没有,给我好处,我可以不再与官府为敌”
赵越准备了一肚子的话,被生生打断,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与这粗人谈下去。他看到了司马德,觉得这书生模样的人应该通情达理,或许是黄猛甲的军师之流,便迂回进攻,对司马德说:“这位先生如何称呼?”
司马德拱手说道:“在下复姓司马,单名一个德字。若大人想劝服我们峒主接受招抚,恐怕是难上加难。当年林县令也是这般哄骗峒主出兵,死伤数百族人,镇压了三峒的叛乱,许下诸多好处,最后却食言而肥。大人也不必对我花心思,我也劝不动我家峒主。”
这番话立马堵死了赵越后面的说辞。接连碰壁,赵越一时间狗咬刺猬无从下嘴。
他想了想,反问道:“既然黄峒主愿意来此处,想必是有诚意的,不知黄峒主是何打算?”
黄猛甲双手抱胸,抬头望天:“我是个粗人,不会说大道理,就让司马先生代我说吧。”
司马德伸出两个手指,正色道:“两个条件。第一,官府不再派兵来剿,两边就此休战;第二,我们不接受招抚,但也不会与官府为敌,只求官府不干涉我们。”
赵越为难起来,这样的条件,超出了他的权限,更何况他向知府大人的建议可是能抚就抚,不抚就打,如果答应了对方,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