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玄公嘴角抽了抽:“……”我就看看怎么了,跟要了老卢的命似的。
看在安玄公是阿洛的祖父面子上,这些手稿又都是阿洛默写出来的,卢神医只好忍痛割爱让了一张手稿给他。
安玄公对医术不甚了解,看的却是这手好字,脸上忍不住满是赞叹神情,即便是在颠簸的马车上,孙女悬腕而书也能写出如此漂亮的一手字来。
只见字迹枝梢落处,竟真的隐隐能见金石之意,这等字中风骨极少见。
明明是清透妍丽的簪花小楷,偏偏被她写出了金钩银划的大气凌冽之感。
假以时日,他这孙女未必不能成就一代书道大家。
以字可以观人,在安玄公看来,一路南下远游后,孙女不仅身体强健了许多,心性也较之过往坚韧豁达,丝毫不见阴霾之色。这比孙女在医术和书法都表现出优异才能,更令他为之欣慰。
这还得归于阿洛受此世身份限制,暂时拾不起昔日的剑道来。
练不了剑,她就练字。
从穿成辛盈后,若说练字一开始是为了熟悉原身的生活,久而久之,阿洛也习惯了这个方式,她所坚持的道可以通过剑意表现出来,书法也一样。
练字更能让自己静心,去适应这个世界。
哪怕在颠簸行走的马车上,阿洛也可以悬腕静神,练习着簪花小楷。时日一长,不止心境有所增进,便是书道也长进不少。
随后几日阿洛又陆陆续续默写了一些笔记,送去给卢神医,待临至江南故土时,已有厚厚一沓纸了。卢神医仿若着了魔似的废寝忘食地研究这些笔记,不见疲惫反而年轻了几岁,精神焕发的很。
最后还深深对阿洛躬身行大礼作了一揖。
阿洛避开这一礼,眉眼清丽,唇角含笑微微笑道,“卢师父对我有教授之恩,只这一本医书不算什么。”
卢神医摇了摇头,朝闻道,夕可死矣。
这里面包含着的不仅仅是医学医术了,而是可以称作为接近医道的一本笔记,也不知是何人所作,堪称当代医圣。连学医六十载的卢隐在这医书面前,也只感觉自己不过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。
只觉得字字玄妙,仿佛许多曾经困惑不解的地方都豁然开朗,更是指明了医学一道往上攀登的全新方向,若是钻研透彻了,医术必定更上一层楼。
“你看的是这医书,但方子却是你自己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