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秘书……”丁一广嗫嚅着,还在努力让胡天健接受自己的安排,“现在社员们都回来了,退回去,社员们就看见了。”
“是啊,胡秘书,刚才我们来的时候,就有老年人看见我的篮子,并且问篮子里是什么……”
“你们说这里面是什么?”胡天健问。
“我告诉群众说,这里面是炭火,是火种。”
“哼,”胡天健冷笑一声,“你们做的好,都把自己推到了角落里,没有退路了。”
确实也很难,群众已经知道篮子里面是炭火,现在告诉他们,这里面其实就是好吃的东西,是给胡天健吃的特殊的招待,这还不是叫丁一广和王静妹打自己的嘴巴?再说了,两个干部刚刚正式任命,就犯下如此的错误,怎么向人民群众交代?
胡天健实在为难,也很失望,站在哪里不动。
半响,胡天健说:“你们不听我的话,不懂得如何赢得人民群众的心。现在,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,自己负责吧,——把这篮子提回去,最好让社员群众看看。”
其实,这句话,胡天健是吓唬他们的,但是,两个当事人听了,犹如五雷轰顶,眼前一片黑暗。
要是真的这样,不说打倒,支书和会计是做不成了。
丁一广坐在支书的位子上屁股还没有热,还没有以一正式的支书做过任何事情,就要下了。鼻子一酸,眼泪就出来了,喃喃地说:“胡秘书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而王静妹呢,惊慌失措,不知所从,看见丁一广哭着哀求,噗通即刻跪在胡天健的面前,哀求说:“胡秘书,你大人有大量,就原谅我吧……”
骨头这么软,胡天健还真的没有见到。
胡天健退回坐下,不发一言。
丁一广看见王静妹都跪下了,也想跪下。可是,胡天健乃不过是个小孩子,自己都可以做他的爹了,现在自己只不过是想他吃的好点,拍拍马屁,再错也错不到哪里去,要下跪似乎不忍心。因此,双腿跪下的速度很慢,慢慢地往下跪。
胡天健见到丁一广也要跪,制止说:“丁支书,你站好!”
丁一广很高兴,只要胡天健知道了自己的下跪的诚意就够了。
三人陷入了僵局。
秦望华见此,开口说话了:“我说你们两个干部,也是为了胡秘书吃的好点,在爱护干部上是没有错误的,但是,从工作作风来说就不对了。现在,既然社员们有知道你们是送火种来,现在又说是给胡秘书搞特殊招待,就影响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的形象。我想,饭菜都拿来了,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拿回去,也不好,会影响干部在群众中的形象。不如这样,现在食堂也正在开饭,我和胡秘书就一同去食堂吃饭,这个也不拿回去。这样以来,群众也不知道我们搞了特殊,还以为我们是在与群众同吃呢。”
“是啊,秦技术员说的对,我们就现在就去食堂吃饭吧?”王静妹跪在地上请示胡天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