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吵!”胡映田啪地一声,巴掌拍在桌子上,“太不像话了,叫你们揭发的,在这里骂起架来,还有没有组织纪律?再骂,两个人都监视劳动,做为落后份子处理!”
鸦雀无声。
这样下去,恐怕没人说了。检举这事情,不是有仇的是不说的,即使有仇,也不好当面说的,最好,就是躲在后面说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指望别人先说是很难的。王美兰生怕会议就这样算了,说:“刘芳队长,我说……”
“好,这位嫂子,您说吧。”
“按照政策,这个会议要检举出落后份子,我想呢,这个也是促进生产的,所以是好的。依据我说呢,要支持党的政策,是要说的。这样……我说出来,也是给嫂子一个机会,就算是锻炼提高觉悟……”
说到这里,王美兰就不说了。
“王美兰,你说谁呢?”胡映田问。
“我说了呢。”
下面,社员们又是一阵哄笑。
“你说谁了?”曾细妹笑说,“大家听见了没有?”
“说的是嫂子呢……”有人哄笑,“这个多嫂子,究竟是哪个?”
妇女们不敢接嘴,生怕惹火上身。刘芳笑问:“刚才这位发言的嫂子,你真的没说呢。”
“我没说吗?”
“嗯,你真的没说。”
“呵呵,我说的是方春花嫂子呢。”
终于说出来了,刚才一时间紧张,王美兰以为自己说了,没想到还没说。
“你说谁呢?你有资格说人家吗?自己在养猪场受照顾!”方春花气愤大叫。
“我说春花嫂子,这次也是个机会……可以促进你的认识和思想觉悟……”王美兰说的声音小,为的是怕刺激方春花把猪场的事情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