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天健向村口走去,往后一望,看见文可思距离那么远,站住,说:“你咋不走快点?”
文可思听了脚步,走近胡天健,小声说:“什么事?”
“你说,这社长叫人出工,怎么在村口呢?”胡天健小声说,文可思是地主后代,也不怕她去告诉胡映田,“按理,干部应该身先士卒,带头出工吧?”
“社长站在村口催促社员们上工呢,”谁知道文可思不以为然,“社长先走了,社员们就在后面慢慢走,怎么做事情。”
“呵,是这样。”胡天健明白了,又问,“你咋走在我后面那么远,怕我么?”
你一个学生,长的这么英俊,总是与我在一起,别人看见了,还以为你跟我好呢。我一个女孩子,跟在你后面,怎么好意思。文可思这样想着,说:“是呀,我怕你,你是贫下中农,我是黑分子,怎么好玷污了你。”
这话也是实话,但是听起来却有挖苦的意思。文可思说了,心里就有点后悔。
“怎么这么说,你现在也是新社会的人,与人民群众一起劳动,自食其力,又没有剥削人,跟我们还不是一样的,怎么说这样的话?”
“什么叫做跟你一样?”文可思反问,“我们是个不同世界的人。”
胡天健听了这后半句悲凉的话,心里不是滋味,正要回答,却已经到了村口。
社员们正陆续出工,文可思特意与胡天健保持距离。看见胡映田后,胡天健把事情一说,胡映田也不阻止,放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