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甫心想陛下不肯死心就算了,先递就先递,赶明儿他就找邰老弟递《求淑文》去,看陛下怎么翻出浪来:“是,臣遵命。”
话说到这,当告退了,王甫正要道辞,不想谢籍半晌半晌地开口道:“她是不是很好!”
这短短六个字,听着不像是询问,更像是骄傲的炫耀,说的时候眉飞色舞神采奕奕。王甫还真没见过谢籍这样的时候,心中暗叹口气,既然如此爱煞,就该一步一步来,好好求娶,却为何偏想一口吃成个胖子。
“邰太守的女儿,自然很好,只是……陛下听臣一言,既甚爱之,便顾惜之,宫禁之深,性天真趣浪漫多不时宜。”王甫只一个照面就能看出来,邰家全家上下,都不是那心计深思量多城府足的,其中以邰七娘为最。这样的性情放到深深宫禁里,只怕要成日思量该如何活下去。
谢籍却笑道:“爱卿也听信了广选后宫之言?时人多误我,我这后宫何须三千佳丽,只山山一人足矣。”
似此类的话,王甫一生听过不知多少,绝大多数是没能践行的,情浓时仿佛世界只需要有彼此便好,待相守日长,深情转淡,便当时多少深爱都化作了“啪啪啪啪”响的巴掌,自己扇在自己脸上,也扇在心爱之人胸口上。若有来日如此,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如此作态,委实太过伤人,性情柔软的易自伤薄命,性烈的……说不得能断送全家性命。
“陛下,若不能将这话半分不差地带进棺材里,便莫轻向女郎如此许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