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第一次,她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,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,一开始的时候,她不就是想要复仇吗?况且,很多事情,她还不知道呢。只有继续往前走,所有谜团才会揭开。
“那后天,天牢那边见吧。还有,与你交易的那件事,我需要好好想想,下次给你答复。”云鄢看着夜魅,忽而转身,她看了看天,右手慢慢伸出,像是要触碰到这黑夜一般,可是黑夜却是无形的,即便是近在咫尺,却永远的遥不可及。她脸上闪过一丝冷意,直接跳下了屋檐。
看着那离开的背影,夜魅眸光一凛,她就不想问他后天的行动吗?她已经这般相信他了吗?为何他浑然不觉呢?今夜的她,似乎与往日不同。还有,下次给答复,她这话是什么意思?他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。
御书房
烛光通明,整个御书房说不出的明亮,却不知为何,似是有阴云密布一般,气氛低沉压抑
下面一身淡黄色锦袍的男子跪在那里,他神态恭敬,不敢有丝毫的造次,上面慕扬天坐在那里,他目光落到下面的人身上,神色分外的严峻。旁边小陈子看着这一对父子,愈发小心翼翼,最近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好像与先前有所不同了,他得小心伺候才是,否则怕是会受到牵连。
半晌,慕清远见慕扬天没有说话,终是忍不住问道:“父皇,儿臣的意见您意下如何?”
打量着慕清远的脸色,慕扬天将手边的奏折推到了一边,他淡淡说道:“这云月不是你母后给你定下的侧妃吗?你怎么这般轻易的将她让与他人,朕现在倒是觉得你是在视婚事如儿戏了,你让朕与你母后的颜面往哪里放?”
听着这话,慕清远一惊,头愈发的低了,他低垂着眉眼,恭敬说道:“儿臣不敢,只是这云二小姐与柳高焕是情投意合,一切就如儿臣刚才所说那般,儿臣虽心有不甘愿,但是以后若此事宣扬出去,怕是更会有损皇家颜面,既然她已经不适合做儿臣侧妃,儿臣想何不成人之美。”
“成人之美?呵,好一句成人之美!”慕扬天冷笑说道,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,好像次次都有他,他这个四王爷似乎是越来越不安分了。他看着下面的慕清远,眼中没有任何的温情,他慢慢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,目光冰冷,看来那天只罚他在外面跪着是太轻了。
听着慕扬天的语气,感觉到那由上而下的压迫感,慕清远心生警觉,父皇是生气了吗?果然,还是太草率了吗?可是若这件事能成,他皇储之位算是十拿九稳了,就算被父皇苛责又如何?!
“父皇,儿臣不过是想要保全皇家,云家还有柳家的颜面罢了,请父皇成全。”慕清远再次说道。
“这么说来朕倒是要嘉奖你的一片苦心了?”慕扬天神色间闪过一丝厌恶之色,后面几个字他说的愈发的沉了,他忽而冷漠说道:“成全不成全那是朕说了算,不过,你深夜到相府去做什么?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你是朕的儿子,朕可以容忍你在别的事情上任性,但是拉帮结派,结党营私,凡是威胁到朕皇权的事情,朕绝对不会容忍!”这话掷地有声,听着下面的慕清远一个瑟缩,果然,父皇什么都知道。
“父皇,儿臣没有!”慕清远连忙说道,急于想要撇清关系,可是今天到相府里面去的原因能说吗?现在似乎还不是适合。
“没有?你的行踪朕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,如果不是云相与高启的关系一直不好,朕还真会觉得他与你之间有什么勾结似的。”慕扬天俊朗的脸上尽是不屑之色,他没打算继续问下去,直接说道,“赐婚柳家云家的事情,朕准了,但是你要记住,不是因为你的诚心感动了朕,而是朕施予你的。跪安吧。”说着他不再看慕清远,整个身子偏向了别处。
听着这话,慕清远只觉得额头上早已经是细汗密布了,而他却浑然未觉,方才那种压迫感,还是第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