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远听到这,会心笑了笑,看来这个家伙很有自觉。
孙不周说他三岁的时候爬树摔下来,挂掉一个卵蛋,落下一个小残疾;四岁的时候掉过粪坑;五岁的时候在看庙会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人家咪咪,硬是就被人说非礼挨一个大嘴巴……
这个都算小意思,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每每关键时刻总掉链子,譬如,孙不周参加高考有三次。他成绩不错,按道理一次就过关。
第一次,鬼使神差当街上被人误成小偷,解释清楚后过了半个小时,不能进场;第二次,街上的出租车免费接送参加高考的学生,结果孙不周的准考证忘在车里;第三次他小心翼翼总算是完成了考试,估分也是高分,后来录取名单也出来,孙不周当时高兴,但是左等右等录取通知单没过来,一直等到十月份录取通知单才过来。孙不周拿那录取通知单一看,好家伙,盖满了各地的邮戳,敢情他的录取通知单周游全国去了。总算学校网开一面,让他去报到,结果一上车钱包就被偷了,那个惨劲,到校的一开始的三个月,孙不周就只吃窝窝头。大一总算过去,大二去搞家教,被一初中女生诬赖性骚扰,就因为他不愿意配合这古怪女生糊弄他的家长,结果差点被冤枉死。
大三的时候总算找了一个女朋友,虽然掉了一个卵蛋,但一点不影响其欲望,两个人长达半年间想找各种私密的地方解决了人生重大问题,可是,无论是在宿舍还是校外,每每被人打扰。最终两个人好不容易结合在一起,之后在一起生活三年,孙不周硬是不知道女朋友同时还和别的男的劈腿。知道这个事后,孙不周和女朋友大吵一顿,两个人分手,转眼间女朋友又找了一个,然后迅速出国走人了,离开他后她的日子里迅速火红起来,现在据说,小洋房住着,老公爱着,幸福美满得紧。
孙不周的工作没着落,换得很快,不是得罪领导就是得罪同事,每每不是自己兴风作浪的事却总要加在自己身上,活生生的一个老实人,老好人在某个单位混了两三个月,准得落一个无耻、变态小人的光荣称号。
任远听到这,感觉孙不周可真衰得够触目惊心了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最后当心理医生吗?”孙不周道。
“孙兄是菩萨心肠,以自己之苦难教育别人!”
孙不周禁不住大声道:“知音啊!任兄,没错!”说到这,孙不周还大力地吸了一下鼻子,刚才一番回忆往事,让他鼻涕眼泪又是一大把,“真没错,那些个心理出问题的,都是一个个现实生活出了状况的。我能用正规的办法解决就解决,不能解决就现身说法,把哥哥我的惨痛史一说,最后,我还不是欢蹦乱跳地活着吗?这讲道理加上摆事实,绝大多数不能说当场治愈了,但至少当下心情就改善了。”说到这,孙不周自嘲性地嘿嘿笑了起来。
孙不周这个状态,任远倒有些佩服,这么衰、悲惨的一个人,心态却豁达,也是,若不是这样,这人也早活不成了。看来,老天还是公平的。一念及此,任远就存着点拨孙不周的意思,说道:“孙兄,你知道你这种是什么状况吗?”
孙不周道:“有一个老道跟我说过,说我这辈子是衰到底,唉,这话我信。”
“哦,还有这事,那老道是不是神仙,有没有教你解救之法?”
“狗屁神仙,一个邋遢老道,算他会看相。会看相又怎么样,又不会改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