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就是指身体上的各部分应该采取什么的姿势,法就是各部分按照怎么的法则协同起来,振华,你站得累,支撑不了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“肌肉酸疼受不了!”秦振华答道。
“这是表象,根本原因就是在你站的过程中,外似是不动,内实在大动,这一大动,内部的肌肉以及肌腱不协调的,就存在巨大的内耗,可以说,站的初期,就是听内部肌肉、肌腱之间打架,久而久之,协调下来,也就是不再打架了,就算入门了。”
李得宝一拍大腿,说道:“万先生说得就是好,记得当年我师傅也是这样说过的,一开始就听劲,在站桩中习得,但没有万先生说‘听打架’这么生动的啦。”
秦振华也连连点头。
万寂声笑了笑,对李得宝道:“当年杨露禅要到恭王府当教头,先要打败恭王府的四大高手,其中就有一个铁桩王。”
李得宝点点头,道:“这个故事我听过。”
万寂声道:“那你跟振华说说。”
形意拳在北方诸如天津、北京地盛行,北方的武林故事,李得宝可以说是如数家珍。李得宝对着秦振华道:“铁桩王这个人就学一样,就是站桩,几十年来,他练就一身落地生根的好本事,京城许多摔交王跟他搭手,未曾摔倒过,而太极高手杨露禅那也是讲究脚上功夫,其师陈长兴更有牌位之王的美称。杨露禅当年要到恭王府当教头,就得先跟恭王府上的四大高手过招,据说那四场比武可以说精彩绝仑。”说到这,李得宝一脸惋惜自己未生在那个时代的神情。
“那牌位之王的徒弟杨露禅与铁桩王他们两个究竟是哪一个赢了?”两个都不倒翁,秦振华自然是有些心急知道结果。
李得宝说道:“一开始是谁也奈何不了谁,一个是落地生根,另一个是稳如泰山,那真是棋逢对手,到后来,还是杨露禅更机变了一些,把旁边的晒黄豆的筛子全部打翻,地上滚落的都是黄豆,这一下,铁桩王就不行了,被杨露禅摔倒在地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,那杨露禅先生岂不是有些取巧?”秦振华说道。
李得宝摇了摇头,道:“那也不是,只不过一开始两个人在青砖石地上比试,比试不出高低来,接着洒满了黄豆,这下比出高低来,铁桩王也是诚然认输的。”
秦振华眼巴巴地望着万寂声,问道:“万先生,这是什么道理?”
“这就像是考试一样,譬如你们高中的同学一起考小学的试卷,那么可能大家都可以得个一百分,但是高中的考试,就显出高低来。”
秦振华点了点头,“哦”了一句,“原来是这样!”
“事实上,铁桩王输就输在他这么多年的站桩仅仅有体悟,却没有心悟,也就是他站桩通身、通法、但最后这意没有完全通,而杨露禅却不一样,身、法、意俱足,这就是他比对方高明所在。”
听到这,李得宝的耳背上筋又跳了跳,直觉到先生接下来要讲可能是关键问题所在,即搁在有些门派是千金不换的秘密,果然,万寂声接着说道:“练武之人,并非是一味强壮肌肉力量,而这强壮肌肉并非是大肌肉,更主要是反是小肌肉群。”万寂声也是在军队里扎实跟军医学了不少人体解剖的只是,是以滔滔不绝他的话题。
见秦振华有些不明白,万寂声说道:“我们先做一个实验,你先感觉一下,你的脚大拇指,能感觉到吗?”
秦振华点点头。
李得宝知道万先生讲的是武术入门最基础的东西也就是知身听劲。李得宝出师之后也是游历各门,拜访过不少大家,但少有向万先生说得这么浅显明白的,心中不得不感叹,万先生这等学道之人终究是要比他们这些学武之人站得更高,看得更远,是以说起来更是清楚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