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杨威清理完一个伤口的腐肉后,胖子马上拿来调好的温盐水,用急救箱里为数不多的医药棉纱为他清洗伤口,然后喷上液体白药,缠上绷带,算是完成了一道工序。
第一个接受手术的是海参崴,他在杨威刚开始动手割肉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反应,犹如死人一般毫无知觉,不过在胖子为他洗伤口,浓盐水把鲜嫩的肌肉刺激得如虫子般蠕动的时候,却忍不住低声呻吟了起来。
他是两人中伤势较轻的一个,但新旧伤加起来也有近十处之多,最后杨威硬是拿着水果刀在他身上割下了足有半斤的烂肉。
不到半个小时,杨威的第一次手术就完成了。
总的来说,海参崴还算好点,多是肌肉损伤,没有伤及骨骼,割掉腐肉,挂上自制消炎药水就算完工了,至于他能不能活过来,在现有的条件下,就只能看他造化如何了。
相对而言,刘海峰的状况就严峻得多,单是身上的腐肉就割下来足有一斤有余,身上被杨威手上那把水果刀刮得尽是沟壑,甚至脸上也割下两条肉来,在刘海峰的两个脸膛上各留下一条血槽,特别是在浓盐水的刺激下,伤口强行收缩到一起,把脸部肌肉也拉扯得变形。
于永涛自己还能动弹,将身上的伤稍稍处理,简单的包扎了下,“扑通”一声倒在行军床上,不到一分钟,就传出了呼噜声,他实在是太累了,几个月的挣扎求存,不久前又经历了一次险死还生,此刻到了安全的地方,那里还支持得住?
“宋叔,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杨威舒了一口气,这才抽出时间来向胖子问。
“还是叫我老宋吧,现在名字有意义么?!”老宋摇摇头,苦笑着道,“我就一个生意人,核战前干干批的,什么东西紧俏批什么,后来做煤,赶上能源紧张,挣了些钱。两枚核弹落下来,什么都没了。”
“不,你留下了最宝贵的东西,把命留下来了。”杨威盯着胖子一本正经地道。
“也许吧,不管怎么说,谢谢你,至少让我那老母亲在临死前喝了口干净水,吃了顿饱饭。”老宋说道,虽然平静,可是眼中却满是浓浓地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