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铃为我倒了一杯水,我们坐在沙发上,沉默了片刻,金铃率先开口道:“为什么总是你救了我?”
我顿时一愣,总觉得她这话听起来不怎么舒服。我笑道:“是你的造化!也是我的造化。”
金铃皱眉道:“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?我好像也没得罪过谁啊!北京现在越来越乱套了,大街上,大街上竟然能有人拿着武器行凶杀人!太放肆了,简直是太放肆了!”
我叼了一支烟,道: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谁都无法改变。你们金氏集团树大招风,我早就劝你出门带着保镖,你总是不听。”
金铃道:“像这种情况就是带了警卫过去,他们能应得得了吗?”
我反问: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的警卫们,都是饭桶?”
金铃轻饮了一口水,道:“差不多吧!至少,跟你比起来,他们给不了我安全感,太没有安全感。”
我笑道:“我自己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安全感,你竟然觉得我有安全感,真是可笑。你难道不想一想,你那辆法拉利怎么办,就扔在路上不要了?”我转移了话题。
金铃想了想,道:“我这就找人找托车托到修车厂去!也许修修,还能卖个百儿八十万!”金铃苦笑了一声,果真掏出手机,拨通了某个号码,把事情安排了一下。
天色已晚,我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,于是我准备回大队部。毕竟,金铃的伤势不重,只是皮外伤而已。我再留下,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。
我提出告辞:“不早了,我得回去!”
金铃极力挽留,说:“天晚了,不如留宿一晚上吧!”
我摇头:“太危险。”
金铃皱眉:“什么太危险,你还害怕我非礼你不成?”
我捏着鼻子坏笑道:“反之,反之!我是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,会非礼你!”
金铃笑骂:“没正经!随便啦,我不勉强。”
我在她的脸上,察觉到了一丝尚存的余悸。那也许是一种对刚才意外事件的忧虑和恐惧,是一个坚强的女强人表现出来的懦弱和寄托。
但是我实在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,因此我坚持要走。金铃站起身:“我开车送你!”
我道:“免了!外面危险。记住,千万千万要记住,以后出门儿,要带上保镖。或者,你干脆去别处避避风头算了,最近好像是有人盯上你了!”
金铃眼睛闪烁地望着我,半天才憋出一句话:“谁,谁盯上我了?”
我摇头:“不知道是谁,但肯定有。”
金铃哀叹道:“人的生命,怎么就这么脆弱!我金铃行的正坐的端,为什么总会有人跟我过不去呢?太不安全了,在北京生活,太不安全了!”
我道:“行了,早点休息吧。晚安。”
金铃反问:“你觉得我今天晚上,还能安的下心休息吗?说不定,说不定还没等我闭上眼睛,就有人拿着枪闯进来,把枪抵在我的脑袋上,送我去了另外一个世界!”她用两指顶在自己太阳空上,做示范。
我道:“不会。别多想了,警惕一点儿就行了,关好门窗,万一听到动静,马上报警!”
金铃苦笑:“恐怕是等警察来了,也只有为我收尸的份儿了!”
显然,她受到的惊吓太大,近乎惊魂落魄。
我正要再说话,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!
打开一瞧,竟然是陈富生的!
这么晚了,他来电话干什么?
难道是为刚才一事?
接通。那边传来了陈富生的声音:现在在哪儿,方便听电话么?
我瞧了一眼金铃,如实道:我在一个朋友家。这么晚了,陈先生有什么指示?
陈富生道:借一步说话。
我启步走进了卫生间,关上门后道:您说。
陈富生沉默了一下,道:你,你刚才怎么会出现在金铃的车上?
我愣了一下,道:搭便车。我的车没油了,漏油。只能搭金铃的车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