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铃道:“赵队长你知道吗,我可以给你算一笔账。前年的时候,伊士东酒店ktv只是单纯的娱乐消遣经营方式,全年进账五百万,去掉成本,所剩无几。去年伊士东酒店ktv改革,逐渐融入了社会上的新兴事物,与其它娱乐场所接轨,全年营业进账两千六百万,去掉成本,单单是这一个部门便实现了将近一千五百万的纯利润。这么巨大的差异说明了什么?我是一个商人,我得为整个公司几千名员工负责,我父亲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,我必须要稳固下去,这就是社会的现实,这是一个利益的时代。你不谋利,就要灭亡,你不跟社会形势,就会被社会所淘汰。”
我当然知道,金铃口中的‘新兴事物’所指何意,进入保安公司这几个月,我已经对社会上的一些现象见怪不怪了。至于色情服务一项,我一开始并不认可,但是纵观整个北京城,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娱乐场所的潜规则,是无法改变的现状。再严打,再整顿,也不可能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。
只是我没想到,面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金铃,在经商方面竟然是如此老练,如此纯熟。
我道:“但是我能帮得了你什么?”
金铃笑道:“没什么。其实你要做的,就是帮我疏通一下陈队长的关系,仅此而已。”
我道:“怎么疏通?”
金铃道:“比如说我会安排几次酒会,请陈队长参加,必要的时候,我们甚至可以使用……”金铃宛尔一笑,没有将话挑明,而是话锋一转,道:“赵队长既然代表华泰公司与我们合作,我想我们之间就算得上一家人了,伊士东酒店的利益,就是你们华泰公司的利益。为了保全我们共同的利益,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合作一把,一起做做陈队长的工作。当然,我金铃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,事成之后,赵队长的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。”
我偏偏试探地说了一句:“如果我不想跟金总你合作呢?”
金铃脸色一变,但随即缓和,道:“我想赵队长是个聪明人,这件事情只需要你做个牵头人即可,说实话,我金铃想做陈队长的工作,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,但是我还是选择了你这一条迂回方式,我知道你们外保工资不高,我也想帮帮你。”
话说的比棒棒糖都甜,金铃可谓是软硬兼施,想让我跟她一起做通陈队长的工作。
确切地说,我不想做。
我现在潜入保安公司,虽然是一名保安队长,但是我的真实身份,仍然是名军人。我怎能为了一丝利益,帮助商家拉拢国家公务人员?
简直是笑谈!
于是我很果断地告诉金铃:“对不起金总,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。”
金铃猛地一愣:“没有商量的余地了?比如说在费用方面,我们还可以再商量……”
我坚定地道:“我决定的事情,一般是不会改变的!”
金铃倒是也颇有魄力,左右环顾片刻,从坤包里掏出一张支票,刷刷几笔过后,递了过来。
我微微一瞧,上面的数额很有可能是十万,但是没等看清,我便将支票推了回去:“对不起金总,你还是另请高明吧,这种事情,我做不来。”
如此一来,倒是让金铃特别气愤,但她仍然显出一副和蔼的样子,追问道:“没有商量的余地?”
我点头道:“没有。”
金铃在原地沉默片刻,终于不再掩饰对我的不满,皱眉道:“赵队长,我不得不提醒你,你……很不知趣。”
我笑道:“随你怎么说。我就是我,我不想做的事情,别人别想勉强我。”
金铃道:“你真有性格。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,有些时候,总是由着自己的性格做事,要吃亏的!”
我不再理会她,只是淡淡一笑。
最终金铃愤愤而去,只留下一句自言自语的埋怨,飘洒在了大厅之内:“不识抬举!”
嗒嗒嗒的脚步声,充满了对我的怨怒。
我不怪她。也许是我太过于执着了,这种忙她本以为我会很欣然去做,但是她没想到我会拒绝,因此才如此气愤。
也许,命中注定,我与金铃之间的纠葛,没那么轻易得到化解。
我知趣地站了起来,伸了一个懒腰,准备从大厅撤离。
但是刚刚走到门口,就见外面冲来了十几个穿着各异的青年,有的身上纹着龙,有的提着镐把子。几个保安在后面追赶,但是却被其中两人回头便打,一脚踹飞了出去。
我猛地一惊,意识到酒店里肯定又要发生什么流血事件了。
这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大厅正门。
我躲在大厅门口一侧,静观动静。
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