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耀把做好的菜端出来,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,发出“呵”的一声冷笑。
“怎么?”我扭头看他。
“千行真是自作自受。”瞿耀的语气中既有嘲讽,又有不屑。
“不对啊——”我忽然意识到,“你原来不是万豪酒店的副总么?卫浴这一块儿你没把关么?”
“我怎么可能不把关?”瞿耀的音调不自觉地扬高,“我向来不跟曾出过信誉问题的公司合作,所以我在的时候新建的那一批万豪,一开始我是拒绝了和维克托的合作,准备对外公开招标的。当时姜越也批准了我的计划,结果中途被方仲生拦截下来了。方仲生说,这么多年来,维克托都是千行的供货商,我们要是搞招标那一套,无疑是在破坏两家集团的关系。但其实我和姜越都知道,他只是图维克托给的接近50%的折扣。不过方仲生是董事长,我们俩只是高级打工仔,在他面前没有话语权,他硬要用维克托,我们也不可能跟他对着来。过了这么多年,维克托果然出了问题。”他说这话时,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,也仿佛终于吐气扬眉。
“唯一可惜的是——”他的嘴角下压,露出遗憾的表情,“方仲生没有吃到自己种下的恶果。但能磨一磨陈熙,让他知道这个盘不是这么好接的,也挺好的。这一回,千行怕是损失惨重。”
千行集团的生意虽然涉及了多个领域,但大头还是在房地产这一块。偏偏这次出事的就是房地产,也不知道陈熙能不能带领千行集团顺利度过难关。
“我觉得有点奇怪啊。”有一点我始终琢磨不透,“你说,维克托的产品质量要真的不合格,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?现在一爆又爆出一连串,会不会太巧了?”
瞿耀冷嗤一声,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年没出过事?像维克托那种大公司,想压几则丑闻太容易了,只要舍得花钱,什么不能搞定?现在会爆出来,要么是实在压不住了,要么是有人想搞维克托。”
他说的话挺有道理,而我更偏向于后一种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