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是能不这么具有攻击性,我说不定会留下来陪他一起等言良来接,然而——
“嗯。今天家里要来客人,我得回去帮着我妈招呼。我待会儿给言良打电话,让他直接过来接你。”我随便找了个借口。
姜越这回没有说话,只是望着我。
那两汪幽黑的深潭里有什么浓稠的情绪在发酵,我不敢再看下去,拉开门落荒而逃。
外面走廊的温度比屋内的要低,却奇异的让我的体温逐渐回升。
我一出去就给言良打了电话,报上了酒店地址和房间号,“待会儿你来这边接姜越。他的轮椅和其他东西我会提前收拾好,你哪天有空上我家去拿。”
言良不正经地开着玩笑:“你俩出去开房了?”
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,我还是把羽绒服的拉链拉高了一些,竖起衣领遮住我脖子上的点点红痕。
“开你妹!”我用脏话来增加自己反驳他的底气,“姜越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,我送他来医院,之后打不到车回家,只能在这边住一晚上。”
一听姜越摔了跤,言良也不闹了。
“严重吗?”他问,语气中透着紧张。
“本来想给他做个全身CT的,他怎么都不肯,最后只照了脑袋。反正脑袋没事,其他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脑袋没事就还好,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。”言良的心也跟姜越一样大,“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家?待会儿我先去你家里拿姜越的东西,再过去酒店接他。你也知道他那个腿,没有轮椅的话,我把他弄到楼下可能要很长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