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去买菜。”我如实交代,“小区外头有几个人很奇怪,我担心是陈大海派来的,就没敢出去。瞿耀说,以后一日三餐他都会让人送来。”
“噢。”姜越应了一声表示了解,随即又说: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这话他从来到现在,已经说了四五遍了。
我以前倒没发现他是这么客气的一个人。
“还好吧。”我说。
跟瞿耀、言良比起来,我做的事情真的算很少了。
“况且,基本的自理能力你都有,也不需要我太操心。”
“我现在这个样子——”姜越看向自己的腿,笑得苦涩凉薄,“连帮你做点简单的家务都不行……”
“你现在养病呢,做什么家务?”我瞪他,“我要想找人做家务,不会请钟点工吗?”
——不过目前钟点工是请不了了。
有他在这儿,哪个陌生人上门我都不放心。
姜越不说话了,也不看我。
他一手握住轮椅的扶手,半垂着脑袋,抿紧了唇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他最近似乎常用这样的姿态面对我,落寞的、脆弱的、可怜的,让人生出无数的同情心。
安慰的话已经说过了一轮,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