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带了雨伞,很漂亮很精致,却不太实用。我俩合撑一把伞,走到咖啡厅的时候,我全身都快湿透,而她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。
我脱了湿漉漉的外套,一转头看到她也在脱衣服。
她里头就穿了一件打底衫,因此我看得很清楚,她原先微凸的小腹,现在已经平了。
这说明她的孩子流掉了。
大堂姐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很苍白,不知道是流产伤了身,还是等待的时候吹久了冷风。这会儿,她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黏在脸上,显得整个人愈发的憔悴。
毕竟是有亲缘关系,哪怕已经撕破了脸,我还是忍不住对她生出了一丝同情。
“擦擦脸吧。”我递了一张纸过去。
大堂姐接过,罕见地对我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——我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。
服务员拿了菜单上来,我推给大堂姐,她居然又推回给了我。
“你点吧,我喝什么都行。”她的语气里带了点儿讨好。
我的头皮开始发麻。
快三十年了,在我大堂姐这儿,我还是第一回享受这种待遇。
我要了两杯热可可,又随便点了些甜点。
“可以吗?”我征询大堂姐的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