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,一寸一寸地爬到门口,把卧室的门反锁。
做完这一切,我眼前一黑,彻底晕了过去。
当我再醒过来时,周围的景象全都变了。
雪白的天花板,雪白的被子,雪白的床单。
我的右手背上扎着针,吊瓶里的药液还剩下一小半。而我的身上,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。
这是一间单人病房,眼下除了我,一个人都没有。
我得救了,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,但送我来医院的人,我猜不到是谁。
我伸长了左手,想要去够床头的呼叫器,但稍微动动,肋骨疼得都快要喘不上气来。
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,直到护士过来巡房。
“你醒了?”她看了一眼吊瓶,里面的药液快要见底。她一面替我抽掉手背上的针,一面向我说明情况:“你右边的肋骨断了一根,已经给你接上去了,好在没伤到内脏,对你以后的生活没太大的影响。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,你还是要躺两三个月,等骨头完全愈合了才能下床。”
这些却不是我现下最关心的问题。
“请问,您知道是谁送我过来的吗?”不等她的话音落下,我着急地问。
一开口,才发现我的声音尤其粗嘎难听——大概是之前喊裂了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