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么,走到我的这个年纪,对于后代,以及传承之类的东西,莫名其妙就有了一些期待。
这绝对不是因为我回家时母亲的那些唠叨引起的,而是一种来自于生物的本能。
总之,没有能够沉浸在温柔乡中,被小颜师妹连打带踹地踢出了茅山的我,开始在周围寻找小师弟来,按理说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寻一个人,实在是有些难度,不过我到底还是专业办这事儿的,很快就在乡民的介绍下,在石狮镇的一处桥洞下找到了这家伙。
此刻的小师弟再无当初那意气风发的精神,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的这里,不过却也知道此时他必然已经是精疲力竭了,躺在污水横流的墙洞中,灰色道袍脏兮兮的,头发散乱,宛如一个乞丐,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,是他右腿和胸前的伤口都还没有好,经过这几天的折腾,又恶化了,淤血、流脓,浑身散发着臭气,还吸引了无数苍蝇过来,将他围成一圈,嗡嗡嗡不绝于耳。
这简直就是一个快要死去的人,倘若不加以治疗,只怕被废去全身功力,还不如一个正常人的他根本就活不下来。
伤口的炎症引起了高烧,而虚弱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力,我赶到桥洞口的时候,小师弟整个人都已经烧得迷迷糊糊,不省人事了,旁边还有三个小屁孩子,拿着搅屎棍在捅他,每一次他被捅得不耐烦、动了动身子的时候,小孩子们就欢乐地尖叫起来,仿佛获得了莫大的快乐,而当这几个小鬼瞧见我怒目瞪过来的时候,却又一哄而散,仓惶退开。
我瞧见小师弟已经烧得糊涂了,也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,走到他跟前来,顾不得肮脏,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之上。
就在我惊讶于他滚烫的体温之时,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