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孙依言而为,返身过来,我的双眼被蒙住,当即便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,接着老孙匆匆走了出去,我闻着满谷仓的粮食香气,心中低声唤起了“王木匠”的名字,一开始毫无回应,过了差不对三五分钟之后,我才感觉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,接着一股阴寒的气息从我的肌肤上面滑了过去,原来将我全身给捆得紧紧的绳子也松开了一些来。
这样的变化无疑是让人欣喜的,要晓得黑寡妇给我捆上绳子的时候,花费的时候足以让人发疯,在修行界中来说,捆人是一种手艺活,有的结绳之法,非常人所能够理解。
谷仓之内,王木匠在争分夺秒地给我解开绳索,而谷仓之外,黑寡妇和老孙两人则忙活开了来,那法螺道场素来都以阵法闻名,他们的道场我曾经领教过,通过方位的变化和炁场的影响,使得人完全就在真实与虚幻之中迷失,最终被描符折纸这种玩意给击杀。面对着这样一帮子人,再用法阵来作限制,无疑是有些关公门前耍大刀的感觉,不过他们似乎在另辟蹊径,通过虫蛊巫咒的方法,来做准备,倒也充分。
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,我心急如焚,唯恐外面两人陡然响起我来,但凡进来看我一眼,我和王木匠都得跪在这里。
这种煎熬着实让人难过,但在与时间的赛跑当中,最终胜出的却是王木匠。
在双手被松开的那一霎那,我立刻将蒙在眼睛上面的黑布条给取了下来,黑暗中,重获自由的我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得颤抖,没有经历过疼痛与屈辱的人,是不懂得自由的可贵,说句丢脸的话,在那一刻,我只感觉自己的脸庞痒痒的,却是已经泪流满面了。紧紧握着双拳,我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胸中蓬勃流过,倘若不是我刻意地控制自己,我甚至直接就发出了一声长啸来。
自由,这便是自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