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凤朝闻的贴身内侍,田秉清自然知道太子殿下的性向选择正常无比,只是他钟意的那个人,就是只白眼狼,掏心掏肺的养,都养不熟,寻到了空子就想着跑,哪里肯为了殿下留在这东宫?
他深知太子殿下刚毅果决,宁折不弯,万一拒收这些美人,回头皇帝陛下定然以功高震主,藐视皇父为名发落下来,到时候纵然他再怕了苦功高,怕是也得俯首认罪。正在焦心之际,却听得太子殿下发了话:“都安排到后面空着的殿阁里去吧。”
抱着兵书懒洋洋倚在塌上的太子殿下头都未抬,便云淡风轻的收了一众美人。
田秉清就立在他的身旁,那一刹瞧到前朝郡主秦玉筝脸上那似愤怒又怨恨的目光,田淑婉狂喜欲泣,目光巴巴粘在太子殿下身上,恨不得当场便能听到召寝之令……
那些东宫空着的殿阁到底是被填满了。
后来的那些琐事,不提也罢。
圈在深深高墙里的女人们,哪怕是陛下赐的太子侧妃,不得太子欢心,也是枉然。
无论使了何种手段,拦路哀泣,炖汤制衣,吹笛引曲,闻乐起舞,又哪里能引得太子殿下回头一顾?
就算——皇帝陛下大行之后,这些东宫侧妃婢妾们搬进了皇宫,各自有了显赫的封号,新上任的皇帝陛下说起来,也不过淡淡一句:“宫里也确实需要些花红柳绿的妆点。”
那时候这座曾经的陈王宫,如今的齐皇宫里,碧桃花开的如烟如霞,远处德妃带着数名妃嫔远远的拜倒在尘埃里,新帝的目光若有所思注视着前方,唇边绽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来。
旁人瞧着,新帝定然是见猎心喜,瞧见了自己一众貌美妃嫔,心情正好。只有田秉清晓得,他的目光盯着的那一处,正是当初安小郎被晏平踢下湖,湿淋淋爬起来解衣绞水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