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王妃自小生在国公家,作为嫡长女,日子可谓万事不忧。如今突有大事发生,一时难以安心。得她安慰,倒是放宽了许多。多愁无用,倒不如打起精神,让丈夫在外头安心,不用身在军营还操心家中事务。原本对齐妙的印象只是普通,而今多了几分赞许。
从小小的佛堂出来,回到院中,见院子里几个孩子正在嬉闹,倒不见小玉。一会才瞧见她跟世子正在假山那头,拿着把桃木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时而笑笑,看着融洽亲昵。
永王妃便想,那玉儿有这样的璧人双亲,对亲家倒不错。日后起兵若成了,谢家定会得封赏,到时候家世就配得起了。想得好,更觉日子有盼头。将杂乱的心理顺,不再多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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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中旬的天,北风呼啸,等风力微弱,数百艘船立刻起航,挥师渡河。
攻其无备,出其不意。
就是此次出兵要点,冀州大军要从讯州、东州两条陆路进攻利安府的消息已经早两日传出,不知那边那可会中计。若非这两日风力太强,不敢逆风而行,也不会有这种担忧。就怕早两日强行抵达云安路口,将士精疲力尽,到时就不战而败了。
谢崇华走到甲板之上,看着面前已经渐渐昏黑的海面,那原本停歇许多的北风,又开始呼啸。同属一个海岸线,从冀州到利安,只需一个时辰。但风一大,倒要比预计的时间长了。
只是时机耽搁不得,船夫已经陆续起锚,马上就要行船。
永王已着盔甲,头盔未戴,可见英姿和面容决然。他走到谢崇华一旁,说道,“背水一战,不成,便死。”
“我们人数寡薄,要想日后安稳,唯有如此。凡战者,以正合,以奇胜。”谢崇华迎着腥咸海风,负手而立,惊跳几日的心,此时却异常平静。
起锚声已高呼起来,谢崇华背负的手已紧握,忽然背后有人高喊,让人放下绳梯。他跑到栅栏那,往下看去,竟是陆五哥。见他神色匆忙,他立刻让人暂缓收锚,放下绳梯。
陆正禹爬上梯子,气未喘顺,便说道,“云安渡口去不得了。”
永王一惊,忙问为何。陆正禹说道,“利安那边的跑商路过告知,那讯州、东州根本没有多少官兵把守。也就是说,他们根本没有中计。而且云安渡口这两日不许走商船,我看,那边定是派兵在那伏击了。我们此时过去,正好入了他们的圈套中。”
如果中计,那定会派许多人在那边把守,设好关卡,以防止冀州大军攻打。可此时说没有,那唯有一个可能,他们已经知道这是调虎离山的计谋。而且风声泄露,否则绝不会无故埋伏在云安渡口。
一时众人惊出一身冷汗,如果真按照计划行事,就全军覆没了。
那将军当即向永王请示停船不去,他日再议。永王迟疑,“这样一来一回,损失巨大。”
陆正禹说道,“钱财事小,军心一失,才是大事。”
众人愁眉,去也不是,不去也不是。出师不利,头一遭就如此,实在让人不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