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王妃不以为然,“等日后谢崇华升了大官,想结这门亲的人定会很多,到时候去晚了,指不定就许给了别人。我是想着世子和她有缘分,玉儿又乖巧,配得起世子的。”
永王爷轻轻一笑,笑意稀薄,却问得认真,“缘分?于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家,缘分能当饭吃,还是能当铺路石?”
永王妃是女子,心思不如他想得远,闻言微微一愣,却也不得不承认。娶一个家世差的姑娘,到底是不合算的。况且谁也不知道谢家以后是否能高升,若不能,这世子妃的身份对世子毫无帮助,甚至对亲王府毫无帮助,甚至就连世子妃,在皇族年宴中,也会被看轻。那单靠缘分,又能做什么?
她将独属女子的温软收了收,叹息说道,“听王爷的吧。”
永王爷见妻子面色寡淡,顿了顿,才安抚说道,“若真有缘分,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消失的。世子妃最后不是她,那也说明缘分浅。”
这话倒在理,永王妃也不再提了,顺其自然吧,该是魏家媳妇,就注定了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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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秋时,冀州早早天凉。在南方住了多年的陆芷看着头上烈日,隐隐想起好像儿时住过一个地方,也是九月天天就转凉了。想了许久,才想起京城来,还有京城宋家。
想到遥远过往,脑袋又开始疼了。她急忙断了念想,揉揉太阳穴,许久才恢复过来。
“阿芷?”
闻声,陆芷手势也跟着停下,刚要起身,陆正禹已经制止了她,“不舒服就坐下吧。”
她没有再要起来,也没抬头看他。隔着一张石桌,像隔了十万八千里。
陆正禹问道,“刚才怎么了?”
陆芷轻轻启齿,“没事了。”
“等会让大夫来看看吧。”
“我没事了。”
陆芷不想给他添麻烦,又重复一遍。在陆正禹听来,却并不那样好受,她总在抗拒自己,“那你好好休息……你最近在看什么书?”
问一句,答一句,没话找话,找得陆正禹都觉生疏。他还记得母亲总是给她梳两根跑起来会打脸的辫子,如今头发长如云墨,面庞也不似那时圆润了,“你不想去书院,那哥哥给你找个女先生吧。”
陆芷已是越发局促,宁可他放任自己不管,“我可以自己学的。”
陆正禹默了好一会,才问,“阿芷,你是不是不想在这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