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明媚,微风徐徐,是陆芷喜欢的天气。
她讨厌下雨,也讨厌湿腻的地方,更讨厌晚上,因为太黑了。她洗漱好到了厅上,给沈秀问了安,坐在一旁等着开饭。
早点没有什么新花样,都是些简单的面食。她要了一碗鸡蛋面,一如既往吃了个干净,然后才去书院。
因送她去念书时,温洞主已经离开,新上任的主洞谢崇华见过,言谈举止都十分儒雅有礼,打听后品行也好,就送她去了墨香书院,而教她的,正好是当年教谢崇意的林莫林先生。
林莫出于当年愧疚,待陆芷十分好,于她的留意也多两分,这日已开课,却没见她踪影,谢家也没有来说她今日不来,是从未有过的事。很是奇怪。下了堂,干脆直接去了谢家。
谢崇华一早就领着谢崇意去仁医馆拜辞,齐妙在家中。见了林莫,有些意外,“林先生今日休息么?”
“后日才休,刚上完一堂课。”林莫问道,“阿芷今日是不舒服么?”
齐妙忙问道,“是怎么不舒服?可送去医馆看看?”
林莫见她误会自己的意思,倒是明白过来了,“阿芷没有来书院,我以为她不舒服留在家中了。”
齐妙吃惊,“阿芷没去?可是她一早就出门了。”
她忙唤了送她去书院的车夫来,车夫一听,说道,“小的亲自将阿芷姑娘送到书院,亲眼见她进去,才走的。”
两人相觑一眼,心觉不妙。林莫说道,“我回书院去别的堂上看看她有没有在那,许是在别的堂上玩得忘了。”
这理由实在说不通,只因陆芷的性子齐妙清楚,别说是才去两个月的书院,就算是这待了一年的家,她也没和往来的下人熟络。是那种哪怕你给银子给糖人,都不会跟着去的脾气。她心下不安,想来想去,便去喊了谢崇意来,说了大概,又道,“平日都是你带阿芷的,你去她常去的地方看看,可有去那些地方。”
谢崇意急忙出门,四处跑了一圈不见她踪影,忽然想到上次在酒楼和昨晚,她都在庞林面前露了脸,以庞林的小肚鸡肠,难道……
他喉咙一涩,心已是一抖。车夫说看见她进去了,但是林先生又说她不在书院。那就是她进了书院,又出来了。这事问守门的人最是清楚。他赶到书院,寻了守门的老者问话。
书院的姑娘并不算多,但小姑娘没什么避讳,来的就不少了。但陆芷总是独行,又清冷俊俏,那老者依稀有印象。仔细想了许久,谢崇意都急了,他才想起来,“好像是跟着个下人穿着的出去了,我拦了那人,不许他进去。他便站在这大声喊了她,等她过来不知耳语说了什么,就一起往那儿走了。”
得他指了方向,谢崇意急忙往那跑去。书院门前有空旷草坪,过了草坪,就是小山丘。下了山丘,便是密林。
这密林在书院中颇有“鬼气”,据说这儿曾有个学生吊死,阴魂不散,因此书院里的人没事是绝不会来这的。走的人少了,就更加冷清阴森,大白天进这里,都觉无端发冷。
谢崇意往密林细寻,但愿陆芷不是在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