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陆芷咬了一口包子,留下一道弯弯纹路,又问道,“不过肉包子真的很好吃,你真的不吃吗?”
谢崇意动了动口,到底没再骂出口。瘫坐还有些水渍的地上,头顶是桥梁,偶尔还有马车和人经过的声音。他抬头看着水光折射在桥梁上的水光,许久才道,“我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。”
从小到大,看了那么多的书,他却还是没学会像兄长那样温厚待人,处事不惊。对温洞主是,对庞林也是,转念一想,只是揍他们一顿,又有何用?
用拳头泄恨,解得了一时之气,却到底是输了。这样的他,跟温洞主和庞林有何不同?
去了仁医馆之后,不是从宋寡妇那听来了,当初兄长在他睡下后,不是去找了温洞主。可是并非是找他吵架,更不是打架。具体说了什么,他不知道。但他还记得兄长那晚回来,就让他跟他回了家。
哪怕是发生今日的事,兄长听后也没有多大反应,只是说道,“谣言止于智者,你也吃一堑长一智,以后多留心。更不必为这种事羞愧,被人背叛,你也难过。”
兄长处事时的宽厚和沉稳,怕是他一辈子都学不会的。
想了许多,像是一点一点想通,连那往日今日所受的屈辱,好像也云淡风轻,不那样介意了。
只是今晚的事……叹气,“我好像又给我哥闯祸了。”
陆芷吃东西慢,包子才吃了一半,闻声说道,“那就认错吧。”
谢崇意靠在石壁上,也不在乎后背的苔藓,问道,“我刚才去找那人打架,是不是太笨了?”
陆芷想也没想,“是呀,笨死了。他那么五大三大……”
“五大三粗。”
“哦,五大三粗的,一看就打不过。”陆芷说道,“所以得带东西,比如肉包子,上回我就看出来了,他怕脏的。下次你泼他一身潲水,他肯定要吓死。”
谢崇意失笑,个头不大,脑袋瓜子倒灵活,比他聪明。他摸摸陆芷的头,说道,“没有下次了。”
——君子报仇,从来都不是只有拳头这一种法子可选。
如今才明白,却不知是否明白得太晚。
他牵着陆芷回到家里,谢家上下已经焦急一团。齐妙见他们一起回来,很是意外又好像是情理之中,没有责骂,只是让他们快点去洗洗,然后让人去知会还在找的人,人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