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哭,陆芷也跟着哭起来,奋力挣扎起来,要挣脱他。谢崇华哽声,“阿芷,我是你谢哥哥啊,你不认得了吗?你大哥叫陆正禹啊,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?”
算起来陆芷走丢十个月,那时才五岁,容易忘事。可到底是自小熟识的,陆芷一时安静下来。直愣愣看着他,越发觉得眼熟。
谢崇华见她眼有茫然,还想和他多说几句,可已经有人上前要捉他。原来是那妇人的主人在附近闻讯领着四五个仆人过来。中年妇人神态威仪,喝声,“连吏部尚书家的姑娘家也敢抢夺,我瞧你是不要命了!”
尚书?他不由怔愣,手却没有松开。四五个奴仆来抢,不敢伤了小主子,他又紧抱不放,是以一时抢不过去。
“她叫陆芷,是我好友的妹妹,我不是人牙子。”
宋夫人一听,抬手让他们住手,上下打量他。又见女儿环着他的脖子,安安静静待着,瞧着蹊跷,语气已变,“随我来。”
到底不放心,又示意下人看好,免得他一拐弯跑了。
谢崇华总算松了一气,轻拍陆芷的背,“阿芷不怕。”
陆芷下巴抵在他肩头上,轻轻应了一声。这人她是认得的,虽然不记得到底叫什么了。
宋夫人离的近,也听见那年轻男子哄女儿的声音,轻柔温和,实在不像是拐带孩子的人牙子。见女儿不吵闹,也就没接过来,只是时而瞧看。
行了一段路,才进了一条宽敞巷子,走至一扇大门前,那妇人上去敲门。谢崇华抬头看去,宋府。
从大门进去,是前院。院子两边栽种花草,一侧放着石桌,石桌上面嵌有棋盘,两盒棋子摆在一旁。花草未有过多修剪,很是散漫地生长,却并不觉凌乱,反倒是处处透着儒雅自在。
原来阿芷生活在这样的人家。他心中宽慰,为好友高兴。
进了大厅,宋夫人问道,“老爷可有回来?”
“老爷刚进房里。”
“快去请。”
“是。”
宋夫人唤谢崇华坐下,刚坐下就有人上茶。他仍是抱着她,不敢松手。不是怕她被抢回去,而是怕一个不留神,她又走丢了。
不一会一个身形稍短,生得浑圆年过半百的男子走出,双目有神,却无肃色,直奔宋夫人,“夫人找我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