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挥手,即刻有一群手执兵刃的卫兵汹汹涌来。
那群护卫见势不妙,竟然丢下桓澈落荒而逃。
荣王冷笑一声,挥手示意追击。
等桓澈身边只剩下他的人,他对蕲王道:“七弟面上看着最安分,但实则他心里对我们的敌意和忌惮比谁都深。他若为帝,必想方设法废了我们。尤其是,大哥你。”
荣王拍了拍蕲王:“生与死,贵与贱,但在大哥的一念之间。”
他说着话,倏地将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递到蕲王手里。
荣王握紧蕲王的手,往桓澈身上引,在心口处停住:“大哥只要在这儿戳下去,就后患尽除。没了七弟,父皇就会想起大哥的好来,大哥会重新入主东宫,脱离眼下这憋屈的日子。”
蕲王稳住荣王不断下压的手,冷冷道:“你想动手,自己来便是,横竖周遭都是你的人。”
荣王笑道:“大哥说的很是,周遭都是我的人,七弟死了,届时只管说是刺客追上,我等不敌,七弟不幸遇害。父皇纵有所怀疑,也是死无对证。不过……”
他一句话未完,忽然攥紧手,拽着蕲王的手狠狠往下压:“大哥因七弟之故落得如此地步,大哥也当知晓古往今来的废太子都是何等下场,大哥跟七弟也算是仇深似海了,难道不想亲手来个了结?”
蕲王几度撤手不能,狠狠踢了荣王一脚:“自己想杀就杀,何必拉上我!你当我不知?你从前对我所谓的支持,不过都是故作姿态而已。你想借着我的手为你排除异己、为你扫除障碍,恶事都让我来做,你只管躲在背后坐享其成!”
荣王猛地松手,嗤笑道:“大哥果真不是个成大事之人,优柔寡断、瞻前顾后,如今竟还反咬我一口,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站到大哥一边的,早知道就独善其身,也省得后头被旁的亲王连带针对。”
蕲王好笑道:“孤不是个成大事之人,难道你就是了?你想让桓澈死就赶紧动手,有说道这满口矫情废话的工夫,够你把他剁成泥了!等一会儿父皇赶过来,七弟转醒,凭着他那多疑的性子,头一个饶不了的就是你!”
荣王将匕首甩到地上,笑得诡异:“看来大哥以为旁人都跟大哥一样天真。不瞒大哥说,即便不给七弟补上几刀,七弟也醒不过来了。我逼着大哥下刀,不过是想让大哥顺道解解气而已,没想到大哥不领情。”
蕲王先是一惊,随即后退一步,警惕盯着荣王:“那群刺客,还真是你派来的?”
“我不知大哥在说甚,”荣王俯下头来,欣赏着桓澈晦暗的面容,“我不过是从前恰好见过这种毒,知其但中必死,无药可医,仅此而已。”
蕲王看得清楚,他说这般话时,嘴角勾起一抹阴森冷笑。
他倒是从未想到,荣王是这样阴狠的人。
蕲王浑身发寒,翻身上马,借故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