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原碰了一鼻子灰,悻悻起身,憋着一肚子气走了。
宗承静坐片刻,叫来宁安,问他上回的事查得如何了。
如若何雄不是买通了他身边的人,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心系顾云容之事。何雄虽死,但这个叛他之人,一定要查。
宁安小声禀了片刻,他垂眸听着,忽问:“那衡王呢?衡王安的暗桩呢?肃清了么?”
宁安为难道:“这……不好办,小人还在查。”
宗承讥诮一笑。
上回他答应回去看阿母,其实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引出衡王在他身边插安的眼线。他当然知道衡王不会当真好心帮他去探母,衡王那时候马上就要回京了,需要在皇帝面前表态,捉他,或者说作势捉他,都是必定的。
只是他没想到衡王这样谨慎,那回竟然没有动用这些暗桩。
那么这些人是打算留着作甚呢?
留待最后,给他致命一击么?
等到十月,衡王监国期满,如无意外,就会被立为新储,届时就会得片刻喘息之机。
他会否趁空转回头对付他,很难说。
毕竟他惦记他手里的东西很久了。
宁安忍不住道:“大人不如先答应了倭国国王那边的……”
“你逾矩了。”
宁安应诺赔罪,思及衡王,又暗诽,衡王还不晓得能不能活到十月。
他待要告退,却听宗承说去取纸笔来。
宁安一愣,不忿道:“您不会是要把那件事告诉……”
宗承没有否认,只是淡淡道:“我也不想,我是为云容。他死了不要紧,云容不能被他连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