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山看一众人等醉得差不多了,唤来小厮,叫扶着人各自回房歇着去。
徐通却是甩开小厮的手,踉跄着抓住桓澈的手臂,嚷着要再饮三大白。
桓澈已知顾云容不喜徐婉月,也不想跟徐通多言,但看在亲戚的份上,也没落徐通的面子。
谁知徐通竟是越发来劲,嬉笑着要桓澈一道往后花园的观景亭去,他要给桓澈看看他醉后挥翰。
徐山儿孙孝顺,这些年又积了些产业,将宅院翻葺了一番,还在后面添了个小花园。
桓澈起先不应,后头徐通借着酒劲儿缠得越发狠了,他看他一眼,竟是应了下来。
徐婉月立在自家卧房窗前,听杏儿小声禀了几句,喜道:“殿下当真被哥哥引到花园去了?”
杏儿点头,又忐忑道:“姑娘,我看这事太过冒险,要不还是……”
徐婉月横她一眼:“你懂甚!我一早打听了,殿下只是在此小住,年后就要回京,此刻不出手,难道等人要走了再急?”
杏儿胆怯道:“可此事倘被老太爷知晓了……”莫说老太爷,怕是太太那里都通不过。
徐婉月往后花园的方向张了张:“等事成了,知晓了又如何?我听说殿下身边除却表姐之外没旁的女人,我看未必就是因着对表姐多么上心,不过是现在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,顺着她的意罢了。”
“你看那日,”徐婉月提起上月之事,双颊晕红,“我上去跟他搭话,他不仅接了茬儿,还径直甩了银子给我,若不是表姐后头回来了,指不定他就能多跟我说几句话儿。”
“我有一回偷听阿母跟张夫人排揎阿爹,说男人就是惯爱偷腥,那些个家中大妇管得严的,瞧着老实,其实给他搬个梯子就能越过墙头跟人勾搭,端看有无因利乘便的空当了。”
徐婉月说着话,嘴唇抿起。
她兄长也是赞同她的主意的。顾云容未曾孕子,皇帝又急抱金孙,若是她真能跟了殿下,回头一旦诞下王府长子……
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大好的前程等着她。
思及此,徐婉月嘴角微扬。
桓澈先前佯醉,后头也一直装着。他坐在亭内,看徐通在他面前挥毫写了两排行草,赞了几句,起身要走,却被徐通拦住。
徐通命人搬来两坛酒,嬉笑着说方才没喝尽兴,请他就着坛子将一坛子酒都干了。
桓澈乜斜着眼看了下那坛酒,却道方才喝得有些多,要去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