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立不比毁灭容易,当然,也不会比毁灭难太多。
吕撷华抽个空,特地登门,至书房与王醴详谈,吕撷华敏锐地察觉到,议院将会成为制约内阁的存在,这样定义粗暴而笼统,但也可以说是直指内涵的。倘换个人来,今天不掰也得生裂痕,从此别说结盟,不成仇家就算好的。
但,吕撷华不如此,他认为所有的权利都应当受到制约,权大成势,权势一旦过大,人心便再难复如常。
“我也才登台,权还未成势,若过个三年五年,重崖再来提议院建立之事,你且看我同意不同意,反目不反目。”吕撷华心中此为其一,另有就是王醴他亦是当子侄待,吕撷英当年成亲后多年未孕,眼看要没孩子,带着王醴也是当儿子一样教养。
世事便是如此,投入了金钱好不好收回,对土豪来说也只是个不伤筋不动骨的事,但投入了情感那就说不好了。
王醴也心知,所以他才会在叶阜安一案告破后,迅速将奏折递至御前。宣庆帝既然要推动宪政,律法也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,如果错过宪政的浪潮,那么可能穷尽此生,也不会找到更好的时机。
“不过,重崖啊,你要记住,既然议院与内阁将来会有扯皮的时候,那从现在起,你就要有所准备。不是大舅日后便不照应你了,而是所站立的地方不一样,因而日后该如何如何,莫伤你我之间的情份,公务是公务,私交是私交,别叫私交妨碍了公务,也别让公务拆了私交。”吕撷华说着,拍拍王醴的肩,若是议院能办好,将会是和内阁一起鼎立朝堂的支柱,那么王醴完全可以不必看着内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