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菊下楼》这部戏,要说最大的影响,大约是南京城里的好饭馆生意好得连坏天气都挡不住。当然,重庆江边码头的菊下楼就更不用说了,自《菊下楼》开演,就有戏迷票友问,是不是真有个菊下楼,一听真有,真是恨不得打飞的去吃。
还有票友笑问孟约,收菊下楼什么好处,居然肯为其写传,第二场戏出来,没人问了。风雨中破破烂烂的菊下楼,连油盐酱醋都不齐全的菊下楼,厨房里端出来的面连狗都嫌弃的菊下楼……这分明不是收了菊下楼好处,而是菊下楼的饭菜吃过后不满意才怒而掀翻桌子。
所以说,文人,尤其是笔杆子硬的文人,断断不能得罪。
对南京人,甚至是所有大明百姓来说,《菊下楼》都只是一部虽然会让他们馋,却并不至于太惊奇的戏。不过,《菊下楼》上映同时拍摄的戏曲电影,却终有一天会令整个世界都惊奇。
是的,在孟约努力为了让后辈子孙,没法用“大吃货帝国子民”自侃的时候,《菊下楼》很快就将飘洋过海,去到那些前人曾造访过,或不曾造访过的土地上发散它的魅力。
“常兄,你刀工真好。”
常抱云正切着墩没工夫跟孟约闲搭话,那边梁礼光拍着呢,旁边的小学徒来答的孟约:“常先生练了四个多月,从冯先生来起,常先生就向冯先生请教。冯先生说他们做学徒那会儿都是从切墩开始的,光切墩就切了三年,常先生道他这也没法练三年,能练几个月是几个月。练到现在,冯先生都说演戏足够了,常先生还是天天练呢。”
要不怎么有些人仅是戏子,有的人称大师,有的人则是宗师呢。不管干什么,但凡肯下苦功夫,即使不能征服最高峰,也能到高处看云生足底:“说起来,这些日子还得多谢冯先生,要不是有你我们这戏还不知道怎么演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