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老爷倒也不矫情,点头便应下,他也委实是很不舒适,这才没多与王醴掰扯。王醴前脚一走,孟老爷后脚就扶着桌子捂着肚子,整个人显得无比痛苦,身上的滴汗如流,一阵冷一阵热,冷时冒冷汗,热时却反没汗。
孟老爷到底非三五岁孩童,自然知道,他现在这症状很是凶险。此刻,说句不好听的,孟老爷感觉到了人生岁月的流逝,这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,始知世上光阴果不会饶过谁。
孟约洗漱罢再出来,大夫正在为孟老爷切脉,原本只是风寒,且已经好转,这下却成了伤寒。孟约惯知孟老爷心思重,却现在才知道,孟老爷心思重成什么样:“爹,你好好养着,外间蜚短流长,我会自己去收拾了它。”
对此,孟老爷只是点头,若是以往,孟老爷必然要说“凡事自有为父”,然此刻,孟老爷感觉到了时间从自己身上带走了什么,便只含笑道:“好,为父知道,年年已长大,能自己独当风雨啦。”
即使孟约不是真的只有十几岁,听到孟老爷的肯定与鼓励,也觉得很开心:“那你要乖乖听大夫的话,不让操劳就不操劳,让睡好就睡好,让吃什么就吃什么,不许嫌药苦,不许管外边发生什么。”
“好。”雏鸟终要自己飞,作为长辈,孟老爷既有不舍,又满怀欣慰。
盯着孟老爷吃完药,又看着他药效上来开始犯困,孟约请大夫今日夜间再来看诊一次,便自回画室去。满室一架架价值不菲,千百年后难得一见的上好宣纸,孟约的心猛地就稳下来。她不是一个人,她还担负着孟老爷的荣辱生死,人道负重行远,便是如此。
“同为穿越者,太祖啊,那我就扯你的虎皮做大旗啦。”向着不知是否已回到现代的穿越太祖喃喃一句,孟约铺开纸,她要画一个穿越太祖重生为女儿身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