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约“噢”一声才想起,吕撷英有幅闺中作的长卷就叫“行园消夏图”,帖子都已经发给她,她也不能作妖说不去,或者嚷嚷什么不想去。生活这鬼玩意儿,总会一点一点叫人认清现实:“我也要带盆花去吗?”
“若有什么稀罕的花木,自然可以带去,没有就不带。”吕撷英想孟约肯定来不及准备,也就没再说这事,而是转问起孟约,孟老爷相那几户人家的儿郎相得怎么样,簪花会前最好给个准信,到簪花会时也好安排小儿女见上一见。
“我爹吧……没人给他相时,他发愁,有人给他相时,他更愁,每日能与我说三回,年年还小,不急,慢慢相看。”孟老爷不急,孟约就更不急了,十七岁也才是个高中生,对她而言正是该被爸妈叮嘱“好好学习不许早恋”的年纪。
吕撷英“噗嗤”一声笑,道:“这都是炉子是个儿子,要是个女儿,我怕是会比你爹还愁。不碍事,簪花会赶不上,还有夏日游湖,秋日游山,多得是名目。”
“嗯。”
孟约固定好印床,想着给自己新治一方书画印,“不约”这印,在现代人看来是大有趣味,在古人看来,委实略有点奔放和不明不白。孟约虽还没想好刻什么印文,但先练手得去总归没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