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对来说,在各家夫人看来,孟约是好出手的,小门小户人口简单,家资颇美,人品样貌也样样不差不什么。本来嘛,婚姻市场上,中不溜的最容易谈妥,倒是王醴这样的,反而难谈妥,最紧要的是王醴他自己没那意思。
流着勋贵的血,科举出身,年轻轻已监察一道,家中累世富贵积攒下来,不曾闻秦淮河上逞风流,后宅里还干干净净,可不正是个上上等姻缘。这京城里,不缺年轻才俊,但这种真正实惠的能作亲的儿郎,当真不多。
“诶,阿吕,那孩子看着还没开窍呐。”
吕撷英真恨不能把王醴脑袋敲开,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鬼东西,这边笑着向各家夫人敬酒,那边狠狠瞪王醴。这石头块似的孩子,真叫人犯愁。
“家中没个妥帖长辈事事为他周全,不开窍也是有的,待过一二年,即使阿吕不急,他自己也会急的,咱不跟他一般计较,只待来年看他笑话便是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女眷们遂又一团和气推杯换盏,盏约趁人不注意,悄悄揉几把快笑僵的脸,她是真的很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场面,因为她从前压根不需要面对这样的场面。
月上中天时,孟约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捱着冷夜游,银白月华纷纷洒洒映照剔透冰棱,整个菱洲如同闪闪生光的水晶宫殿,皎洁晶莹不似人间。孟约是真的被这样的景象震撼到了,她是南方人,这样的景象根本没见过,哪怕南方也不是没有冷的时候,可一到冬天谁也别想让她离开温暖的空调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