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既像是在和她说,又像是在和自己说。
一番折腾,苏瑜方才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,现在在沈慕怀里,却是虚软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,只觉眼前发虚,转而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向她压下。
可现在,分明是红日才出。
耳边有沈慕声嘶力竭的唤叫,有秦铭状似平静的安抚,有哒哒的马蹄声,有猎猎风声,可随着那黑暗彻底压下,苏瑜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。
再睁眼,已经是数天以后。
在这昏睡的数日里,她噩梦连连,不是梦到被南宫骜折磨,便是梦到沈慕葬身火海,不是梦到苏阙拿着匕首要杀她,就是梦到皇上要将她处死,总之,周而复始的,都是杀戮。
连环重复的梦,一遍又一遍的重复。
直到羽睫微颤,一道烛火映入眼帘,苏瑜持续了许久的痛不欲生的梦终于停止,她睁开眼,清醒过来。
“我说你这里的大夫到底能不能行,这都快一个月了,她还昏睡着!”
沈慕焦灼的声音从烛火一侧传来。
苏瑜侧目,看到他清瘦的背影,被烛火拉长,显得那样孤寂却又那样高大。
苏瑜不由被沈慕的话一惊。
她竟是昏迷了将近一个多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