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雪松见她的神情不似作伪,遂即甩开了她,压低声音说:“贺翊带着郝县长去了我们老屋,还说要开发那里。那破地方有什么值得开发的,我看他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你应该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,给我管好你那张嘴,否则我倒了大霉,你也一样死定了。”
柳凤吓得面色苍白,不住地点头。
杨雪松斜了她一眼,面色阴沉地出了医院,拿起电话不知跟谁打了个电话,然后没过多久,姜大两兄弟就开了一辆车过来。杨雪松上了车,汽车飞快地驶离了医院。
跟在后头的方庆见了立即坐上了一辆出租车,追了上去,并给贺翊打了个电话,将这边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贺翊站在杨家长满杂草的院子里挂断了电话,看向左宁薇,低声说:“我们的猜测没错,杨雪松坐不住了。”
左宁薇已经踏进了杨家曾经的堂屋,她扫了一圈,然后转过身,盯着左边那扇已经腐朽得轻轻一脚都能踩碎的褪色木门上,昨天那一幕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。她按着额头,咬紧了下唇,努力压下心底的厌恶,仔细回忆了一遍,最后指着门上那块锈迹斑斑的铁锁说:“徐莹莹当初应该就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,这个锁跟我昨天所见很像。”
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,贺翊立即用力握紧了她的手,陪她踏进了这间屋子。
这间屋子的四面墙壁也只剩了矮矮的一圈,里面没有干草,没有木桩和绳子,也没有那个可怜的姑娘,只有从泥土中奋力往上钻的杂草,薄薄的一层,铺得地面都是,嫩生生的,让人完全无法想象这里曾有一场罪恶发生过。
“走吧。”贺翊握紧了左宁薇冰冷的手。
回去的路上,左宁薇格外沉默。车里还是只有郝县长喋喋不休的声音,他在描绘育林镇的天然与原始,还有当地百姓的淳朴。
贺翊一律点头,就是不表态,到了快下车的时候,他才说:“育林镇确实不错,尤其是杨家老宅附近那一片,背靠青山,面朝绿水,风景确实不错。不过也不知那边的地质怎么样,适不适合建房子,这样吧,明天找几辆挖掘机,咱们再去看看地下的土质,那地方离河太近,若是地下水位很高,房子容易受潮。”
“没问题,反正都是荒地。”郝县长一口答应了。
贺翊朝郝县长点头致谢:“那就麻烦郝县长安排了。”
***
是夜,月明星稀,宁静的山村里虫鸣声蛙鸣声交织在一起,汇聚成一首天然的乐曲。银色的月光下,三道黑影匆匆过了桥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茂盛的草丛里,然后猫进了杨家这座坍塌的房子里。
很快,房子里亮起了手电筒的白光,紧接着响起了锄头挖地的声音。
杨雪松三人正干得热火朝天,忽然,一束强光打了过来,照在三人身上,三人无所遁形。
杨雪松下意识地闭上了眼,怔了一秒,然后扔下锄头就跑。不过他哪跑得过方庆,刚出了院子,跌进草丛里就被后面追上来的方庆给抓住了。
“放开我,这是我家的老屋,我在我自家的屋里忙活,关你什么事。”杨雪松抻着脖子,不肯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