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话,竟是当着邻人的面伸出手又要来拉她,被她避了过去。
两人往隔壁的后孙庄去的路上,谢思言取出一早备好的食物与酒水摆在马车内的梅花小几上:“咱们还没用晚膳,来,一起吃。”
陆听溪吃了几块点心,见谢思言沉默不语,怕他又在想他母亲的事,开言挑了个话头。
两人东拉西扯半晌,他倒了杯果子酒,绕过梅花小几落座她身畔,将果子酒递过去:“尝尝,这是新酿的。”
陆听溪尝了几口,果然风味极佳,又想起一事,扭头嘱咐他少饮酒。她可不想他再跟上一回一样耍酒疯,不管不顾恣意行事。
“我纵不饮酒,也不能保证就不会醉。”
陆听溪以眼神询问,就见他端起自己手边的金华酒,浅饮一口,悠悠道:“我瞧着你这花容玉貌,纵是喝白水,也会迷醉。”
陆听溪抖了抖,默默低头,饮下一口果酒压惊。
两人到达后孙庄时,已近戌时。
白露那个居孀的姐姐在村里似乎还挺有名,两人很快便打探着找到了地方。
隐在夜色里的农家小院遥遥在望。谢思言忽地顿步,飞快掠视。陆听溪问他怎么了,他面沉片时,少顷,拉住她:“咱们先回吧。”
陆听溪道:“来都来了,不如去探一探。”
……
两人到了院外,上前叩了门,等了许久,才见有人来开门。
一个面容黄瘦的羸弱妇人现身眼前。
那妇人骤然见到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,浑浊的双目滞了片刻,上下打量来客两眼,哑着嗓子问有何事。
她说的是地道的景县乡间土话,陆听溪听得一脸懵然。
她方才在前孙庄那边打听消息时,找到的是个会说半吊子官话的,勉强还能交流,如今听见地道土话,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。
谢思言跟那妇人交谈起来却是游刃有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