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柏十七道:“外面说书的都爱耸人听闻,位高权重者动不动就能招来一波暗杀,你也知道我胆子小,更惜命,不想莫名其妙惹祸上身。”她做出个畏缩模样,赵子恒恨不得揍她一顿:“你胆小?”
“你若是胆小,这世上恐怕胆子大的也没几个!”
柏十七:“你那是高看我了!”
赵无咎笑意掩饰不住,心想若是胆小的知道皇子亲临,一路之上多有冒犯,恐怕早就跪下不住叩头求饶了,让柏十七向他叩头求饶,真心惶恐于他的身份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赵子恒一副牙痛忍不了的模样:“行了行了啊,酸话你也甭多说,我不就是没告之你堂兄的身份嘛,你还跟着喊了多少日子堂兄?既然连兄弟都相称过了,这会儿装胆小也过了啊。”
柏十七泄气似的朝后一瘫,露出一副无赖模样:“你们别用冒认皇亲要杀头一事来吓唬我,小心我隐瞒黄老头的下落。”
黄老头最不耐烦与有权有势之人打交道,嫌权势熏人,若是听说求医者有身份高贵,宁可跑了也不肯治病,他常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:“有钱有势之人既不缺大夫医治,更不缺人参鹿茸之类的大补之物,最可怜便是寻常老百姓,缺医少药没有银子看病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”
站在人文主义立场,柏十七对黄老头众生平等不分贵贱的心态还是有几分佩服的;但是作为漕帮合格的少帮主,手底下养着数千张嘴嗷嗷等着吃饭,对于黄老头这种论调不敢苟同,不能将个人技能利益最大化,他躲在哪座山上啃野菜根都不为过!
赵子恒眼前一亮:“找到黄老先生了?”
“人倒是找到了。”柏十七起身站在赵无咎轮椅前面,两手撑着轮椅两边的扶手,倾身与赵无咎对视:“可惜黄老头有个臭毛病,最不喜欢为权贵服务,偏偏周王殿下的身份……”
赵无咎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珠,两人离的极近,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,他忽的笑了:“什么周王殿下?我不是你堂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