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宅前厅里,柏十七高坐上首,宋四娘子盈盈下跪敬茶,闻滔眼见着柏十七饮了茶,使个眼色便有丫环奉了一套金头面上来,权当宋四娘子的进门礼。
贺客起哄,喜娘扶了娇羞的宋四娘子回新房,闻滔上前来搂着柏十七肩膀亲热的笑道:“十七,今日咱们兄弟一定要大醉一场,小时候大家都不懂事,互相动手活动活动筋骨,你不会小心眼的记恨哥哥到现在吧?”
“哪儿能呢?”柏十七皮笑肉不笑:“家父与闻伯父也一直盼着咱们能够和睦相处呢,今日我还要谢谢你呢。”脚下却状似无意踩在闻滔的靴子上,狠狠碾了两下,直到他面色大变才抬脚。
闻滔今日的脾气好的出奇,简直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趋势,被踩了脚竟然也没有破口大骂,古怪的让人生疑。
厅里乐声喧闹而起,有歌姬在屏风后面轻启朱唇,唱一曲花好月圆。
赵子恒与一帮年轻儿郎们来闹酒,柏十七被夹在中间灌酒,连脱身都难。
闻滔擎着酒杯过来向赵无咎敬酒,远远看着这一幕,唇边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:“这位兄台既然是十七带过来的客人,那便是闻府的客人。”
赵无咎与他举杯浅酌:“闻公子与柏十七认识很久了?”
“打小认识。”闻滔当着赵无咎的面倒是不吝于展示两人之间的关系:“两家父辈的交情,轮到我们这一辈小时候没少打架。”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,不由感叹:“小时候的柏十七实在是太淘气了。”
赵无咎想起她那上天入地的神奇技能,也表示同意:“柏少帮主确实顽劣了些。”
赵子恒虽然是个纨绔,但跟她的顽劣比起来就差的远了。
喜宴吃到一半,一帮人闹着要看新娘子,拥着柏十七去新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