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种事情上到底女子不比男人,想着慧安是个烈性子,他一时还真怕她再想拧了,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。可即便是这样,关元鹤那心里却也是半点后悔劲儿都没,就是瞧着慧安一阵阵心疼。
关元鹤这些想法慧安自是不知,她就觉着关元鹤欺负人,这会子她就只顾着生气害怕了。
可关元鹤方才那话她却也是听进心里了的,他的话说的虽是不中听,但却也是有道理的。这事既然已经这样,她不能光想着哭,哭是半点用都不顶的。
慧安想着这些,待气顺之后便慢慢平复起心情来。她心中气恨啊,只这气恨却也有对自己的,谁叫她一时被迷惑了,这才吃了大亏呢。如今却不能白白吃亏,怎么着这事也得要个说法!
这种事她是万没有脸说给别人听的,所以这讨要说法的事除了她自己个儿谁都指望不上!只能她自己来争取!
慧安如今担心的无非是婚事不成,只两人已经定亲,关元鹤移情别恋,或是他要退婚令娶,这事慧安是不担心。这人虽说死皮赖脸一些,但大事上还是有担当的,慧安虽觉自己看走了眼,但对关元鹤这点信心还是有的。
她所担心的无非是关元鹤在娶她之前寻女人、养小妾,若那样,这亲事她是不愿再应的,所以她现如今抛开心里那些羞意矜持,无非就是怕自己没了退路。
方才两人已经那般,自己这脸早叫自己个儿给丢尽了,如今再来哭的死去活来装什么清高烈性却是矫情,倒不如豁开脸面为自己争取一番,赖好将来也不会后悔!
慧安想着这些,干脆将心一横,咬了咬牙,用手抹了把泪便推开了关元鹤。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,却道:“你说什么都依着我可是真的?”
关元鹤正想着劝说慧安的措辞,不想她突然便不哭了,接着竟盯着自己来了这么一句。他愣了下,大松一口气,却是忙点头道:“时辰不多了,我依着你便是。”
慧安听他说时辰不多了便知他是怕自己再哭个不停,又见他目光温柔中带着安抚和疼惜,想着他好歹还算有点良心,这便心中又定了些,道:“那你说今日之事该如何,若然这婚事不成,我……我是没脸见人了……”
关元鹤闻言便愣住了,他就不明白这婚事怎么可能不成?他不由蹙了眉瞧向慧安,目光便有些阴沉,却道。
“你信不过爷?”
慧安见他如此反倒松了一口气,接着便将脸板了起来,哽着声音道:“世上哪里有万全之事?若然你过两年又瞧上了别人呢?”
关元鹤听了慧安那话,当即神情便又沉肃了一些,瞧着慧安的目光中却也带上了些审度和狐疑,接着他抬手便捏住了慧安的下巴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,却是沉声道:“爷要做的事必会万全!”
他的话斩钉截铁,倒是叫慧安抽了口冷气,他言罢顿了一顿,这才眯着眼睛,又道:“还是你心中存了它念?”
他捏着下巴的力道着实不小,慧安被他吓了一跳,只觉这人果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,她这才刚刚退一步,他倒是先怀疑起她来了。
慧安气的结舌,眼眶就又是一红,愤然道:“你吼什么吼!我存什么它念?!我若心里真还想着别个,方才就不会依着你!你……怎生这么混蛋!”
慧安说着抬手便去捶打关元鹤,关云鹤拉了她的手,却道:“怎么又恼了,爷只是想告诉你,只要爷活着,这婚事就没有不成的。瞧上别人?你当随便什么人都能入爷的眼?”
慧安闻言便止住了泪,当即便道:“那你去寻乐子,养女人呢?难不成我就等着被人瞧笑话,当笑料,还得乖乖嫁进府去受人欺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