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们哪里知道,这位家仆姓夏,名银炭,依他早些年脾气,怕是早已经将这兄弟两个撕成碎片了,如今能好生好气说话,也实在是“菩萨心肠”了。
兄弟二人苦等了老半响,等到几乎以为那家仆是诓骗他们的时候,终于见茅屋门开了,自己妹妹出来了!
“快看,是佩珩。”萧千尧喜道。
“嘘,小声些,免得被那妇人察觉。”
原来此时佩珩从茅屋中走出,却是扶着一个老妇人的,那妇人看着约莫五十多岁,样貌慈爱安详,面上隐隐带着笑,正用怜爱的目光望着佩珩。
“我都说了,我自己出来走动走动就好,不用你扶着,不是说你昨日摔倒了吗?还是在屋里歇着吧!”
妇人的声音颇是温柔。
萧千尧和萧千云对视一眼,两个人这个时候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。
至少看来佩珩在这里并没有受委屈,且那妇人待佩珩极好的。
“娘,我不想歇着,就想陪着你。我和娘分离这么些年,每日朝思墓想,如今好不容易和娘见着了,我都恨不得一刻都不离开娘跟前,一直陪着你。”
这话自然说得那夏夫人眉开眼笑:“可算寻着你了,三十多年了,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!”
萧千尧听着这话,顿时瞪大了眼睛。
“娘?”他小声问萧千云:“这是什么意思,佩珩怎么管别人叫娘?”
“谁知道,我猜是哄着那妇人高兴?”
谁知两个人正纳闷着,却见院子里,原本笑模笑样的夏夫人端详着佩珩,忽然那笑就收敛了。
佩珩也发现了,本来夏夫人慈爱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溢出水来,可是忽然间,她狐疑地望着自己。
佩珩微惊,以为自己露出什么破绽,只好笑着道:“娘,怎么了,可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洙蘅,你和娘整整分离了三十一载,娘想着,便是见到你,你也应该是嫁为人妇了,如今怎么看着这么年轻?”
佩珩心惊,其实那位夏大夫已经和她说了,要教她稍修饰自己以使自己看上去年老十几岁,可是还未曾来得及,这山里茅屋又没什么粉黛涂抹,她只好草草梳了一个土气的妇人发髻。
可是任凭如此,也掩盖不住十七八岁女孩子的秀气,自然和三十多岁的妇人并不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