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被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,可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:“道长,你别急啊,我又没对别人说你太师叔祖从棺材里出来吃人。你太师叔祖死去活来把自己折腾成了妖怪,我更是当成秘密,一直保存在心里呀!”
出尘子抬手向他一指:“你敢威胁我?”然后不等无心回答,他移动手指虚空画符,最后一笔直接点上了无心的眉间。
无心满不在乎:“道长,我可没威胁你。我只是求你给我多画几道黄符。你不同意,我走就是了。”
出尘子气得长发凌乱。太师叔祖的威力他没见识过,他只觉无心比太师叔祖可恨多了!
出尘子无可奈何,只好更衣洁面梳头。画符乃是一件庄重之极的大事,仪式十分繁琐;但因出尘子已经颇有道行,所以不受束缚,自有一派潇洒形式。
待他画出三道黄符之后,无心恭恭敬敬的问道:“道长,这符也有名目吗?”
出尘子怔了一下:“名目?这是我太师祖自创的符咒,平日也用它不着,没有专门的名目。”然后他把毛笔往案上一掷,冷着脸说道:“故事我讲了,黄符我也画了。明日我就要去天津,不定何时才能回来。你我就此别过,我也不送你了!”
无心见好就收,立刻告辞。天黑的时候他到了猪嘴镇,敲开家门之时累得腿都直了。好在家里有月牙,还有顾大人。顾大人把他搀回了西屋炕上,没等他坐稳,月牙的热毛巾劈头盖脸拍下来,把他一头一脸的尘土全擦干净了。
到家之后的一搀一擦,让无心幸福的快要落泪。掏出怀中三道黄符,他让月牙再缝几个荷包,让顾大人装一张,他留一张,剩下一张还给月牙,横竖黄符没有分量,多带一张也不沉重。吃过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之后,无心让月牙坐到自己身边做针线活,前些天本来想把顾大人撵出去的,如今他也舍不得撵了,让顾大人上炕一起坐。
双手分别搭上了月牙和顾大人的膝盖,无心慢条斯理的讲述了岳绮罗的来历。月牙和顾大人听是听了,然而没听明白,因为实在是算不清其中的辈分。等到无心说完了,月牙用牙齿咬断了一根线:“管她是个啥呢,反正离咱们远点就行。明天是不是该买大白菜了?多买点,囤起来够一冬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