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美筠不吭声,眼里全是厌恶。
周思辉摸摸红肿疼痛的屁股,阴恻恻笑:“我过的特别惨。咱们俩总要同甘共苦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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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美筠给顾茗打电话的时候,声音都在颤抖:“阿茗,那个疯子来医院了!”
顾茗跟冯瞿一场似真似假的较量结束在不和谐的运动之中,她踡缩在被窝里,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,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,感受着身边渐渐凉下去的温度,又睡了快两个小时,接到了管美筠的电话。
“哪个疯子?”她睡的有点糊涂,不明白管美筠说的是谁。
“就是那个姓周的疯子!管鹏举这个王八蛋,带着他来医院了,我爸爸气的差点把医院给拆了。姓周的……好像还没放弃。”
顾茗猛的坐了起来,腰一酸又差点躺回去,拉过被子遮住身体,安慰她:“美筠,你别着急,慢慢说。”
她的镇定感染了管美筠,她开始讲医院里发生的一切。
顾茗静静的听完,笑起来:“看来周二公子受到的教训还不够深刻,既然一篇檄文不能让他学乖,那就再写一篇。两篇不成,就写三篇。听说周老爷特别爱惜名声,我就不相信他能坐视不理。”
管美筠有点担心:“阿茗,会不会为你带来麻烦?他……会不会更加生气?”
顾茗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少年,该油滑时油滑,却也有难得坚持的时候。
她说:“美筠你别担心,这时候如果退缩,正乘了周思辉的意。你如果退缩一步,他能踩过来十步,直到把你踩到泥地里。你如果坚持不退半步,说不定他就退了。像他这种年轻的公子哥儿经济全靠家里,只要周家老辈受不了舆论压力管制他,这件事情才能平息下来。”
管美筠现在就信服顾茗。
“阿茗,我听你的!”
顾茗笑起来:“周二公子这么想出名,我一定让他名满容城!”
第二天下午,《奋进者》报馆主编办公室,公西渊拆开秘书小姐刚刚拿进来的厚厚一沓信,先看封皮,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。
他在容城教育圈子里也有人脉,托朋友在各所高校打听,想找到容城公子,暂时都没得到有用的消息 ,便思谋着,说不定容城公子看到自己的文章被刊登,会再行联系报馆,便吩咐把报馆每日收到的信先拿到他办公室来过目 。
今天也是照旧先看封皮,前面十几封都不是容城公子的笔迹,结果翻到倒数第二封信的时候,看到了已经揣摩过无数篇的笔迹。
果然是容城公子。
顾茗坐着没动,听到他在楼下客厅问:“姨太太呢?”是低沉有力的声音,只闻其声就能想象到这人拥有怎样一副健康的体魄,中气十足,眸光必然坚定,恐怕身上的骨头也要比常人硬上许多。
林妈的声音要比他的低上许多,顾茗侧耳细听,恍惚听到她说:“……出去走了走又回来了,一直在楼上休息呢。”
冯瞿朗声笑起来,跟吃到一道美味佳肴似的略略回味了一下昨晚绮丽的时光:“昨晚累着她了,是该好好歇歇了。”
楼梯上响起他的脚步声,顾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全身的神经都紧绷,有种危险降临的警戒,无关男女情*事。
她一个箭步窜过去,拉开被子钻了进去,连头带脑蒙起来,脑子里胡思乱想,一时里想,老娘也是在红尘里打过滚的,男朋友没十个也经过八个了,男人嘛脱了衣服都一副德性,区别只在于能力有强有弱,以前也不是没有醉后放纵,头一回就滚到床上去的男朋友,第二天大家在酒店卫生间里洗漱,从镜子里瞧见对方陌生的脸,才能感觉到一点尴尬。一回生二回熟,都祼*裎相见了,难道还怕拉不开脸皮?
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却告诉她——这位不一样,稍稍不周到,说不定就要吃枪子。
普通走肾不走心的关系她都能应付的游刃有余,眼前这种送命的可是没什么经验的。
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,“吧嗒”一声门把手从外面被扭开,冯瞿走过来掀起被子轻笑:“睡了一天也不饿吗?起来吃两口东西吧。”一面说着,手却沿着她旗袍领口的盘扣摸了过来。
顾茗假作才睡醒,受到惊吓的样子睁开眼睛,眸光纯净如小白兔,还朝后瑟缩了一下,显然是被吓到的样子,嗫嚅着小声开口:“少……少帅……”眸光掠过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孔,反倒愣了一下。
男人生了一张极为英俊夺目的面孔,五官立体,高鼻深目,如果不是眼珠黑的出奇,都要使人疑心他可能不是纯种华夏人,睫毛浓密,额头宽广,虽然身上还穿着军装,但居然难得的没有军痞的气息,举手投足之间有种说不出的贵气。
冯瞿摸过来的手被一只小手按住,小手的主人红着脸颇为腼腆:“我……我饿了。”
他低头在她香馥馥的脸蛋上偷亲了一口,不过瘾还逮着樱唇狠吃了几口,直吃的小姑娘眸中水气氤氲,才把人拉了起来:“来服侍我更衣。”
顾茗心里狠骂“色胚!”不过鉴于这个色胚颜值过高,假如她有权利包养吴彦祖,恐怕也忍不住要犯罪,也就把这件事放过,赶紧起床。
冯瞿肩宽腿长,两条笔直有力的大长腿包裹在军裤里,身高据顾茗目测足有一米九,她得踮起脚尖凑过去替他解军装上的风纪扣。
他自己解了配枪,“哐”的一声随手放到了床头柜上,伸开胳膊等着小姑娘给解外套。
顾苟眼皮一跳,模样更乖顺老实了。
军装裁剪合体,原就比不得长衫短褂随意松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