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稷脸都有些扭曲了:“公子芾?公子悝?他们是谁家的公子?他们不过是义渠的野种罢了……”
王稽的脸都吓白了:“大王,噤声!”
他不劝还好,越劝嬴稷就越加恼怒,叫道:“寡人为何要噤声,寡人还有什么可顾忌的?寡人为王这么多年,处处小心,生怕行差踏错,教群臣与诸侯耻笑。可我那母后,我那母后却是毫无顾忌啊,公然就把他们二人分封为君。朝上有多少功臣未封,而如今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,寸功未立,居然就可以与战功赫赫的白起并称为君,这是何等可笑啊,哈哈哈哈……”
王稽只得劝道:“大王当知道,穰侯与华阳君虽然也是因战功而封,但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太后的至亲,是因亲而封,因亲而贵。俗云‘亲亲’、‘尊尊’,自周以来便有‘分封亲戚,以藩屏周’之例。太后分封至亲,以摒王室,也是人之常情。而泾阳君、高陵君之封,恐怕是因为……义渠君立了大功,太后不好再封义渠君了,所以转封二位公子,也是为二位公子亮于人前,证明身份。”
嬴稷冷笑:“证明什么身份?证明我的父王在死后英灵不散,又为我生了两个嬴姓的弟弟吗?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,真当天下人不知道吗?而今还要寡人与那野人、与那野种共享‘家宴’?寡人不去!”
王稽道:“大王,大王若是不去,岂不伤了与太后的母子之情?”
嬴稷冷哼一声。
王稽道:“大王,来日方长啊!”
嬴稷怒斥:“滚!”
正在嬴稷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,却听得一个声音笑道:“这是怎么了?可是我来得不巧了?”
王稽抬起头来,见是唐八子,忙俯身行礼,不敢抬头。